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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轎上的公子,名為御前琴師,實則便是君王養在宮中的男寵。
年近半百的君王顧鴻慕喜男風之事幾乎已經舉國皆知了。
韓墨初雖有耳聞,卻從未想過宮中竟是此種風氣。
當朝四品皇子少師,要給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男寵讓路。
放在哪朝哪代,都可笑至極。
第五章 狼崽
小太監領著韓墨初在宮道上繞了小半日,
終於到了位於西六宮的歸雲宮跟前。
歸雲宮,原本是皇七子生母良妃離宮前的住所。自良妃離宮後便一直荒廢,直至七皇子回宮前方才重開宮門。
小太監引著韓墨初走到歸雲宮大門跟前,便不再前進,陪著一張尷尬的笑臉磕磕巴巴道:「大人,您直接進去吧,殿下這會兒就在堂屋抄書,您進去就好,小的們午後會將您的日用安排妥當。」
「自行入內?難道不必通傳麼?」韓墨初蹙斂眉峰看著那瑟瑟縮縮的小太監。
「不不不不必通傳殿下因觸犯宮規禁足三月,這會兒一定在堂屋之上。」小太監連連擺手:「大人,小人還有許多活計,勞煩大人自行入內!」
小太監說罷,索性撒丫子跑了。
韓墨初不明所以,只得依那小太監所言自行推開宮門。踏入歸雲宮的一刻,韓墨初只感受到了兩個字,那便是:空曠。
偌大的院子,沒有一個服侍的宮人,沒有一株花草,連防火所用的吉祥缸也沒有。無遮無擋的院落正對著的便是歸雲宮正殿的堂屋,依方才的小太監所言,那位七皇子如今便在屋內抄書。
韓墨初立在院內,高聲施禮道:「臣四品皇子少師韓墨初,參見七皇子殿下。」
堂屋之內無人應答。
韓墨初又朝前走了幾步,再次施禮:「臣四品皇子少師韓墨初,參見七皇子殿下。」
回答他的,是穿過虛掩的門扉飛出來的一方墨塊。
墨塊沒頭沒腦的飛出來,韓墨初十分輕鬆的便躲了過去,透過門扉的縫隙,韓墨初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個屈膝跪坐的身影。
韓墨初揚唇輕笑,將飛出門外的墨塊拾起,一把推開堂屋的大門,立在那個身影之前,無比從容的施禮:「臣韓墨初,見過七殿下。」
跪坐抄書的少年,略微抬頭,與韓墨初四目相對,冷冷的吐了一個字:「滾。」
那一眼,看得韓墨初心下一怔。
七皇子顧修,永熙三年生人,如今才剛滿十二歲。
可眼前這個少年的臉上竟沒有一點少年人的稚氣,俊朗端正的臉上已經有了近似成人的稜角,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與年紀極不相符的狠絕孤傲,像是荒漠中的一匹孤狼。看久了教人不寒而慄。
韓墨初不由得將眼前的少年和記憶中救他性命的女子身形重合。他們是母子,一定生得很像。
少年身形端正,不動如山,依稀可見其外祖之族徵戰沙場所向披靡的戰將遺風。
環顧整間屋子,除了顧修寫字的那張小桌以及筆墨紙硯外,也沒有任何陳設。
眼下雖是四月天氣,正是春暖融融的時候。
可守著顧修這人,總讓人覺得遍體生寒。難怪方才那小太監會逃的那麼快。
也許是邊地惡劣的環境,也許生母嚴苛的教導,也許是天性使然。這個本該不諳世事的少年,竟是一副孤狼般的模樣。
不過好在他現下年紀還小,充其量只算個狼崽子。
「殿下,臣是陛下新封的皇子少師,從即日起便要與殿下授課。」韓墨初笑眯眯的將顧修方才扔出來的墨塊重新遞了過去,哪怕顧修那一臉的生人勿近,他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見韓墨初不走,顧修放下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