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莽撞如我,總是喜歡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冷漠如他,總是喜歡一把將我推開。
可是重逢後的他變得不一樣了,彼時他將我推開後許是又認出了我,忽然拽緊我的手臂,縱使我呼痛出聲他也沒有再放開,他盯著我,省去了千言萬語,咬牙喊出我的名字:&ldo;……花官!&rdo;
第2章 雲安,我回來了
沒錯,我叫花官。
這個名字是小春燕給我取的,他說我住在花神娘娘的廟裡,姑且就當個花神娘娘座前小官,既能得娘娘庇佑,又能心安理得地吃恩客們獻給娘娘的祭品。
能不能得娘娘庇佑我不太清楚,但我確實心安理得地吃了很多年恩客們獻給娘娘的祭品。所以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取得甚妙。
不知不覺中,我已在竹舍前蹲了許久,腿腳有些痠麻,我望著水中倒映出的竹梢上的月亮嘆了口氣,耳畔傳來容先生的聲音,&ldo;花官,快進屋來,我有差事要吩咐你。&rdo;
容青野先生一直是我很尊敬的婦人,她天資聰穎,蕙質蘭心,剛學語時聽人念《將進酒》便能吟誦,年少成名,浮華看盡,之後便隱居於柳州竹舍至今。
她路過雲安時遇見了落魄潦倒的我,將我撿走,帶來這竹舍,說是做她的婢女,可她供我吃穿,教我識文斷字,讓我徹底告別了過去流浪的生活,於我有再造之恩。
所以我一聽她召喚,也顧不得再懷念和那個人的初遇,忙不迭起身,這麼一動彈,我的腿腳禁不住麻得發癢,惹我一步一跳哭笑不得。仔細想,我如今走過的歲月,從來都讓人哭笑不得,從來都是我苦中作樂。
燈火葳蕤,點亮慼慼竹林,房中,容先生和她的另一個婢女蕊官正在為我打點行裝。
我的眼皮跳得不太協調,預感這是個一別兩寬歡不歡喜還有點難說的差事,&ldo;先生吩咐我有什麼事?&rdo;
&ldo;我在雲安那處有一位故人,姓陳,是個大戶人家,前幾年生了一雙兒女,如今那雙兒女年滿五週歲,也到了要請先生教習的年紀,他前段時間給我來了一封信,希望我能為他的兒女引薦一位教習先生。我思來想去多時,今日才敲定。花官,你最合適不過了。&rdo;
雲安,光是這兩個字就足夠讓我私心忒忒。
但是容先生的吩咐,我從來不會拒絕。
我也不明白我不拒絕究竟是因為這是容先生的吩咐,還是因為,我的心其實早已把雲安那個花神廟前的爛泥巴路回了千百遍。
大戶人家的子女才五週歲就要請教習先生,而我五歲的時候還在和小春燕玩爛路上的泥巴。可是我這樣玩泥巴過來的人,卻要去教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這麼一想,我心裡就平衡多了。
&ldo;明日就要啟程嗎?&rdo;我看見蕊官將一小摞疊好的衣物放進一個碎花包袱裡,我曉得我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容先生頷首,溫柔地撫摸我的頭,&ldo;陳府的人明日一早就會來接你,我應該早些和你說的,可我思慮太久耽擱了時日,今日才敲定……花官,你明白我為何思慮。&rdo;
是的,我明白。容先生心細如塵,早發現我對過去、對雲安、對那個人的留戀,阿笙那個小姑娘也喜歡拿著我的這些事去問容先生,並和容先生探討愛的真諦,我過去那些勞什子事和如今這些勞什子留戀根本藏不住。
所以容先生有顧慮,她擔心我故地重遊會觸景傷懷,甚至會和那個人重逢。她擔心的這些事情不是沒有道理的,後來事實證明,我確實和他重逢了,重逢得猝不及防。
我問容先生為何又想通了要讓我去,容先生回答,&ldo;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