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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皙陽臉色突然一白。李越湊近了看看他,伸出一隻手摸摸他嘴角邊的青紫:&ldo;捱打了?誰打的?鐵駿?還是你弟弟?&rdo;他一抬起手臂,破爛的衣袖滑下來,就露出手臂上一片片的烙痕,那是用蹄鐵燒紅燙的,因此傷痕十分規整,排列得也很整齊,跟胸前雜亂的鞭痕恰好相反。
王皙陽看著他的手臂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李越收回手,往鐵欄上一靠:&ldo;叫鐵駿死了這條心吧。也不必再讓你過來了。可笑他竟以為你能說得動我?在下可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人,隨便來個什麼人也能被弄得五迷三道!&rdo;
王皙陽的臉色更白。他從沒聽攝政王說話如此惡毒,卻不知李越此時滿肚子說不出來的惱怒和憤恨,一古腦兒全都發洩在了他身上。
帳外有人噗哧笑了一聲,王皙雲一掀簾子走了進來,漫聲擊掌道:&ldo;殿下說得好!久聞殿下府中美人如雲,別人不說,單只西定香公子便是天下難尋的美人,尋常貨色,又怎麼看得上眼?&rdo;
李越斜著眼看他。王皙雲比起半年前在東平見時是瘦削了,眼光冰冷,說起話來口角帶笑,笑意卻絕未達到眼中。他走到王皙陽身邊,淡聲道:&ldo;皇兄,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早說過殿下看不上你,你卻非要來試試,如今不是自取其辱?或者……你到現在還想拖延時間?是指望父皇來救你,還是指望南祁軍隊會再殺回來?&rdo;
王皙陽靜靜站著,如同雕像一般全無反應,只是下頡肉緊緊繃著,以致於淡青色的血管也迸了起來。王皙雲哧地笑了一聲,伸手去摸摸他下巴:&ldo;其實皇兄也不必如此,四王子對你還是有幾分興趣的,倘若把他侍候得好,想來‐‐&rdo;話猶未了,王皙陽突然轉身,一記耳光清脆地落在他臉上,力道之大,打得王皙雲臉也偏了過去。帳門口的兩個士兵一見,立刻衝進來架住了王皙陽。
王皙雲用手背抹了抹唇角的血絲,冷笑了一聲:&ldo;皇兄,現在我還叫你一聲皇兄,不過,很快也用不著了。我不殺你,你現在是四王子的人了。&rdo;
李越靠在鐵欄上看著他,忽然嗤地冷笑一聲:&ldo;我還道東平兩皇子之間果然有兄弟之情,如今看來,人言果不可信哪!&rdo;
王皙雲也斜著眼看他:&ldo;傳言也並非不實。若不是皇兄逼死我母妃,我如今也仍當他是兄長。&rdo;
王皙陽突然激動起來:&ldo;不要說得好聽!分明是徐淑妃下藥謀害母后,借我遠在南祁為質難以回國之機,要將你拱上皇位!若她只要你繼位也就罷了,為何要謀害母后?她既害我母后,我自然要殺她!&rdo;
王皙雲臉色變得鐵青,突然揮手還了王皙陽一記耳光,咬牙道:&ldo;你殺我母妃,就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rdo;
王皙陽冷笑道:&ldo;兄弟之情?別叫人笑掉大牙!你也配談什麼兄弟之情?&rdo;
兩人如同鬥雞般怒目相視,都是滿臉恨意,再不掩飾。李越看得暗暗嘆息。忽聽帳外沉重的腳步聲響,隨聽士兵道:&ldo;四王子‐&rdo;一人猛地掀開帳簾一步跨了進來,沉聲道:&ldo;事情怎樣了?&rdo;
王皙雲收起臉上怒氣,微微一笑:&ldo;只怕要教四王子失望了。&rdo;
進來的人自然就是北驍四王子鐵駿,也是這次北驍與東平合軍的統兵之人。李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上次在東平雖然見過面,卻沒看見長什麼模樣,現在可以看個清楚了:年紀在三十出頭,模樣與鐵驥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間全是暴戾之氣,加上半月來都在雪中跋涉,面板被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