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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丹道:&ldo;巫蠱之說本是怪力亂神,不足為信。而且既說是心血可解,也不必非殺人不可。太醫們再沒有本事,不傷人命而取人些許心血想必不難。若取了皇后心血仍不可解太后之病,豈不就說明此事並非皇后所為?&rdo;
莫愁點頭道:&ldo;這話有理。&rdo;
李越緩緩搖頭:&ldo;若真取了方蘋的心血,太后的病一定會立時痊癒,到時方蘋仍然難逃一死。&rdo;
莫愁大驚道:&ldo;殿下怎麼知道,難道真是方蘋……&rdo;
柳子丹卻是面色凝重,道:&ldo;殿下的意思,太后是在裝病?&rdo;
一言既出,眾人皆驚。李越緩緩點了點頭,神色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ldo;我小瞧了太后。沒想到她竟會對方蘋下這樣的辣手。&rdo;
莫愁不解道:&ldo;殿下既知道是太后在裝病,為何不拆穿她?&rdo;
李越苦笑道:&ldo;拆穿?如何拆穿?最好的拆穿方法就是拖下去,拖個十天八天太后不死,那什麼病勢沉重危在旦夕的話自然不驗,可是我拖得,皇上拖不得。朝中官員們有什麼動靜?&rdo;這最末一句話卻是問柳子丹的。
柳子丹搖搖頭:&ldo;只有方侍郎上書為女兒辯護,但誰會聽他的?高丞相已經上表自咎識人不明,在春祭大典上誤推方蘋為皇后,以致太后有此一劫云云,正閉門自省,聽候處置呢。&rdo;
李越面色一變:&ldo;好個老狐狸!這種時候他跳出來玩這套把戲,是落井下石,非把方蘋置於死地不可了!他上了這種摺子,誰還敢為方蘋說話?&rdo;
眾人盡皆沉默。明知道這是個騙局卻無法拆穿才是最令人惱火的。莫愁知道說不上話,悄悄捧了一杯茶來放到李越面前,而後退到窗邊去繡花了。
李越煩躁地在屋中走來走去,太后身邊那個貼身宮女,他愈看愈有嫌疑。布偶藏在太后床褥下面,怎麼也得鼓起一小塊來,就算太后數日不曾下床,難道貼身服侍的宮女就沒發現?非要等到小皇帝來移床之時當著小皇帝的面掀出來,無非是要把證據再坐實些罷了。而且巫蠱之術雖然根本是無稽之談,但在這個時候卻是頗有些人相信的,實在是一件大事。正如柳子丹所說,發現這布偶,所有曾出入靜慈宮的人都有嫌疑,當時一干內侍宮女均嚇得面目變色,連那個發現布偶的宮女也幾乎嚇死,只有太后這個貼身宮女看來並不驚慌,並且還能清楚地記得太后生病這幾日只有方蘋曾入內問安。倘若這是因為她身為太后心腹有足夠自信不會被懷疑的話,那麼血咒在傳說中極為惡毒,小皇帝一聽說母親被下了血咒,登時嚇得慌了手腳,而這宮女做為太后的心腹竟然也沒有太多擔心,這就不正常了。幾件事綜合起來,李越已經可以斷定這必定是太后安排下的陷阱。可是這個陷阱雖非天衣無fèng,卻讓他明明看破又沒有辦法揭破!說實話他現在心裡不禁有挫敗感,還覺得對不起方蘋,倘若他沒有一力支援方蘋登上後位,這年輕的孩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年紀輕輕就要被這皇宮吞噬。
莫愁坐在窗下繡花,手中的針在陽光下微微泛出烤藍的色澤,與一般鐵針頗為不同。李越一眼看見,心裡微微一動:&ldo;莫愁,你用的這是什麼針?&rdo;
莫愁怔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繡花針才道:&ldo;這是金針坊安家特製的繡花針,比之一般鐵針光潤鋒利,不易生鏽,既不損布料又不汙絲線。安家繡工名滿京城,用的皆是這種特製繡針。&rdo;
李越緊問道:&ldo;咱們府中以前用的都是這種繡針?&rdo;
莫愁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搖頭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