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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家房地產公司簽了合同回來後,看見陳耳東正對著那幅畫兒凝視,畫家告訴他,這是自己小學六年級那會兒畫的,現在看來著實幼稚。不過,鑑於他小時候的作品很少儲存下來,可以說絕無僅有,便一直沒捨得把它扔掉。
要說起來,那天陳耳東並沒有和那位趙鄂談多長時間。兩人剛剛坐下沒幾分鐘,畫家的經紀人張文英就趕了來,趙鄂又抱歉地讓陳耳東再等他一會兒,隨即跑去另一間房子與那個上海人說話。
由於看了那些畫兒以後,陳耳東隱約地感到自己受到了某種啟示,同時意識到自己需要完全換一個思路面對自己的問題,於是他起身離開了畫室,準備向主人告辭。當看到畫家正在為自己的全部作品的售價到底是550萬,還是480萬而跟經紀人激烈地討價還價時,陳耳東沒有進去打擾,在門廳裡寫了張簡短的便條,便悄悄離開了趙氏寓所。
陳耳東的第二次天津之行基本就是這樣,至於他到底從畫家趙鄂的那些充滿玄虛的繪畫作品裡受到何種啟示,並在其後一舉偵破了他負責的這兩起令人困惑的謀殺案,我想還是讓你親耳聽他自己談談吧。
你根本不是畫家趙鄂
&ldo;實際上,我是在第二次從天津返回北京的兩天之後,才把一切想了個明白的。在此之前,我一直沒有理出頭緒。
&ldo;第二天一早,不到七點我就去了刑警隊,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一邊想著畫家的那些古怪的畫兒,一邊再一次開啟兩起謀殺案的卷宗,一頁頁地翻看。一個小時後,樑子小胡前後腳走了進來,兩個人各自拿出一張寫了一串航空公司的名單,告訴我都沒有找到習亞蘭曾經回國的線索。大約10點鐘,我接到110打來的電話,說在麗擇橋長途汽車站發現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其中一個,很像是被通緝的祝強。
&ldo;20分鐘後,我帶著樑子小胡趕到了那兒,在一輛即將發車的長途大巴上,抓到了那個祝強及同夥。
&ldo;回到刑警隊,我們分別訊問了這兩個小子。他們的口供完全一致。那天中午,找到了趙湘的新住處之後,二人當晚便再一次去他家逼他還錢。他們是10點50上的樓,與那個前警察周某一樣,他們說,當時門也沒鎖,還開著一條縫,於是這兩位門也沒敲就進去了。那個祝強看見桌上有酒,便給自己倒了一杯,可還沒來得及喝下去,他的同夥兒就看見了躺在衛生間裡的趙湘,二人隨即落荒而逃……
&ldo;正像我跟你說過的那樣,其實這會兒我已經基本認定這兩個小子不是兇手,之所以要抓他們是因為他們到過現場,是指望能從這倆嘴裡瞭解到一些新的情況。我基本上沒有什麼收穫,不過還是得知,就在這倆剛進屋時,曾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有一個人從樓上下來,急急地跑了下去。
&ldo;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這座樓的住戶很少,而趙湘的那個單元只有三戶,除了他自己,一戶是住在二層的酒店女服務員,另一戶在三層,是一對退休工人老兩口。也就是說,六層沒人住,顯然這個人是兇手。
&ldo;我推斷──當祝強二人正在上樓時,兇手剛好離開趙湘的房間要下樓,聽見有人上來,被堵在樓梯上的他只好跑上六層暫時躲避。我的這個推斷完全正確,如果你看了兇手在被捕之後所交代的供詞,就會發現它與事實幾乎是絲毫不差。但這是後來,當時這一點對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對於這個人究竟是誰,我依然一無所知。
&ldo;這天晚上,我再一次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意識到自己是睡不著了,我沮喪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像一個夜遊神一樣,在客廳、廚房、衛生間和兒子的屋子之間滯留、往返著。到了後半夜,我又一次去了我的小屋。再三猶豫,好不容易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