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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就發了瘋!在一片小狗的狂吠及夾雜著嘰裡咕嚕的韓國話的阻勸聲中,先是砸碎了大門的密碼鍵盤,跟著一連搗毀了別墅的八扇窗戶,當摔倒在地的金太太爬起來逃走之後,我又連根拔起路邊一行剛剛栽下去的價格不菲的法國小樹,還揍了最先跑來制止我的一個整整高我一頭的保安。
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為賠償別墅的密碼鎖和窗戶,以及那些名貴的小樹和那倒黴保安的四顆門牙花去了將近五萬。不光如此,雖然蓮子和表姐夫四處託人營救,可我還是在骯髒的拘留所呆了整整15天。
如同被林黛撞倒的那天一樣,走出拘留所的那個早上,天空同樣下著毛毛細雨,只是比那天寒冷的多,就在躊躇之際,忽然看見蓮子渾身透濕地站在馬路對面。當後來我決定殺掉蓮子時,眼前曾經浮現出那一刻的情景,不過那只是一時的彷徨,我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主意。
&ldo;回家吧。&rdo;蓮子說。
打這個時候算起,我和蓮子一起度過了將近兩個月無言的日子。
從表面上看,除了再次分室而居、相互之間一句話不說,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蓮子每日照例早早起床,為我做好了早飯再去上班。她仍然隔三差五地出差,為了區區兩千塊錢的工資傻乎乎地奔向全國各地。而我呢,一天到晚只幹一件事,那就是尋找林黛。
我其實非常茫然,並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儘管理智已經告訴我,與林黛之間的一切已經結束,但我卻無法控制自己,一想起林黛此刻可能正與那個肌肉發達的黑傢伙顛鸞倒鳳就恨不得抹脖子。
為此,我欲罷不能。那段時間,我過得相當辛苦,跑遍了整個三里屯和後海的所有酒吧,以及全北京將近七百多家夜總會與歌舞廳。有一回,打聽到她去了青島避暑,我立即坐飛機追了去,我在那座海濱飯店前整整轉了26個小時,因為飢餓和勞累,最後竟然昏倒在沙灘上。
那些日子真是慘透了。很多方面,其中包括性生活,除了某天晚上跑到龍潭湖一個漆黑的角落,在一個從網上約來的難看女孩兒身上亂摸了一通,那方面的事幾乎等於零。終於,我按耐不住身體的慾望,一個星期天的黎明,我赤身衝進蓮子的屋子,像野獸一般地撲向還在睡夢之中的蓮子。她沒有拒絕我,而且還以一次次的高潮。
其實,我這人並非天生歹毒,更不是一點兒人味兒都沒有。天快亮的某一刻,我打算認命,後來蓮子把兩碗大米粥擺到桌子上時,我終於開了口。我愧疚地向蓮子承認錯誤,告訴她我決定徹底放棄林黛,從此與她好好生活。我很激動,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時候蓮子慘白的臉。
當我舀了一勺粥,已經放到嘴邊一剎那,蓮子突然一巴掌打掉我手中的飯勺,跟著便是一通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號啕大哭。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的一切都是那麼離譜兒,那麼不可思議。
從蓮子哽哽咽咽泣不成聲的話語中,我驚詫地得知──我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她居然打算跟我同歸於盡,並且真刀真槍地在粥裡放了足夠毒死500隻老鼠的耗子藥。我當時驚駭得出了一身冷汗,簡直難以相信她說的是真的,直到跟著她去了廚房,看著她把一包已經開啟並所剩無幾的白色顆粒倒進了垃圾桶。
意識到可能會被謀殺或者成為荒唐而又愚蠢的蓮子的殉葬品,我不由一陣顫慄。我知道絕不能束手待斃,必須想辦法拯救自己。其實最初我並沒有打算殺蓮子,要知道──不管是什麼人,要做出殺人的決定絕非輕而易舉,況且我這樣一個並非天性歹毒的普通之人。其實,我最初的打算只是逃走──撬開蓮子箱子上那把牢固的大鎖拿回我的存摺逃走,逃得遠遠兒的,最南的三亞最北的漠河我都考慮過,甚至還考慮過去新疆西藏,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