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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位的男人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裡的檔案。

他越不說話，她心裡就越忐忑。

平時高管之間鬧點矛盾發生點口角，只要不造成重大影響他都不會管，應該不至於為了一個新來的秘書處罰自己吧？

她也是好幾年的老員工了。

&ldo;文總監，集團的人事架構你清楚嗎？&rdo;秦衡抬眸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文總監被他那輕飄飄一眼看得渾身一抖，連連點頭，&ldo;清楚。&rdo;

&ldo;那誰給你的權力使喚我的人？&rdo;男人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人靠著椅背，語調冰冷，&ldo;還是在文總監心裡，已經跟我平起平坐了？&rdo;

&ldo;秦總，我不是那個意思。&rdo;文曉嵐急得額頭開始冒汗，&ldo;我只是問鬱秘書有沒有空而已……&rdo;

&ldo;一定要我調出電話錄音嗎？&rdo;男人唇角輕扯，嘲諷的意味明顯。

文曉嵐緊緊攥著雙手，低下頭。

&ldo;看來文總監對我們集團的人事架構和規章制度還是不夠清楚，總裁辦秘書僅僅隸屬於總裁辦，職級上屬於高層管理人員，可以代替我行使權力，而你，沒有資格命令她。員工守則第一章第八條，第十七條，第三章第五條，第二十二條，第四章第一條，各抄一百遍。&rdo;

文曉嵐愣了愣，顯然沒記住，&ldo;秦總，您可不可以……再說一遍？&rdo;

&ldo;哦，記不住。&rdo;秦衡冷笑了一聲，&ldo;那就把員工守則從頭到尾抄一百遍，明天中午之前給我的秘書檢查。&rdo;

文曉嵐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開口：&ldo;是。&rdo;

&ldo;七分廠翻新機事件處理效果的跟蹤測評，今晚下班之前交上來。&rdo;

文曉嵐已經面如土色，&ldo;……好的。&rdo;

鬱暖事先也沒有想到堂堂一個公關部總監，秦衡會那麼不給人面子。

瞧那小姐姐出來的時候，一張臉已經灰得不能看了，哪還有半分電話裡趾高氣昂的影子？

她嘆了口氣，低下頭假裝認真地看資料，心裡想著您可千萬別理我，我也是按規矩辦事啊……

然而老天爺大概是個聾的，文曉嵐經過她桌前的時候，稍微轉了一下頭，語調涼颼颼地說：&ldo;沒想到你還挺有能耐。&rdo;

&ldo;文總監過獎，我這人就是膽子小，不敢違背秦總的意思呢。&rdo;鬱暖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

文曉嵐憤憤地丟下一句&ldo;走著瞧&rdo;，就踩著高跟鞋往電梯口去了。

鬱暖朝她背影齜了齜牙。

第40章

將近六點的時候, 秦衡從辦公室裡出來, 一手拿著電腦包，一手敲了敲她的桌子，&ldo;收拾東西，走吧。&rdo;

鬱暖笑得精神抖擻：&ldo;好。&rdo;

第一次一起下班，有點小興奮呢。

她跟著秦衡坐的總裁專梯, 像景點裡的觀光電梯一樣, 透過背後的玻璃牆, 可以從五十多層的高度俯瞰附近的所有建築和景觀。下面的人和車都像是小螞蟻在爬。

&ldo;秦衡，我好像看到你家了誒。&rdo;鬱暖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綠色, &ldo;那個，就是你們小區門口的雕塑對不對？&rdo;

&ldo;嗯。&rdo;男人笑了一聲, 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