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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道:&ldo;張祥,這麼問也許會有點奇怪,你的理想是什麼?&rdo;
理想?
我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搖頭說道:&ldo;不知道,從來沒想過。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夢想,那就是把親戚們的錢還上,讓我爸媽出來後可以抬起頭做人吧。&rdo;
&ldo;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思想自由……&rdo;蔡靜怡溫柔道,&ldo;但每個人,都是被壓力而支撐著生活。在你的肩膀上,也站著那麼幾個人,你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因為一旦倒下,站在你肩膀上的人也會受傷。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在這社會裡,只要不是狼心狗肺、六親不認之人,都是為了肩膀上的人而忍受屈辱。&rdo;
我第一次覺得,蔡靜怡恐怕是有故事的人。
&ldo;你……能說說嗎?&rdo;我忍不住問道。
她抬頭看著星空,深吸了一口氣,呢喃道:&ldo;我家境富裕,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原本家裡是農村人,在賺錢之後,母親失去了人生的初衷。我親眼看著她變成陌生人,變成了一個令我憎恨的人。&rdo;
我疑惑道:&ldo;賭博嗎?&rdo;
蔡靜怡搖搖頭,苦笑道:&ldo;吸毒。&rdo;
我倒吸一口涼氣,她臉上卻滿是輕鬆:&ldo;死了,死的時候很痛苦。別覺得她是因為壓力或者某些無奈原因,她就是想炫耀自己有錢,想證明自己啥也不怕,想顯得自己很牛逼,就染上了這種東西。我家錢多,倒是夠她吸的,但你覺得我們可能讓她繼續嗎?我爸想把她送去戒毒所,她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們別這樣做。原本是求我們,之後還用自殺威脅。後來估計是怕我們,拿了家裡一筆錢出去了,等我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裡。死得真慘,身上爛了好幾個窟窿,散著死豬一樣的惡臭,窟窿是愛滋病造成的,死因是吸毒過量……&rdo;
&ldo;我們才知道,她在離家出走後,就跟幾個毒友住在一起。每天除了吸毒就是玩樂,從一個純潔的母親變成了人盡可妻的公交車。不知道她那愛滋病是因為當公交車被傳染的,還是與別人共同使用吸毒工具染上的。最可笑的是,醫生說她肚子裡還有個死嬰。我爸當時臉就綠了,還想把那男人找出來,但怎麼找?她睡過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找個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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