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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嗡嗡作響，透過模模糊糊的紅色，看到包德巨人般的身影，從遠處傳來他的聲音，好似透過軟綿綿的過濾器，一會兒強一會兒弱。&ldo;約翰和我形影不離，情愛甚篤，直到那一天，他心血來潮，跑到你那兒去，你念了什麼咒語，使他中了邪，覺得自己行為反常，是個怪人，甚至是個罪人，你使他覺得我們的愛情是卑鄙下流的。你說誰使得這種愛情卑鄙了流?就是你。&rdo;

傑德感到一個硬東西猛擊在肋骨上，疼痛像條河透過血管流遍全身。周圍一切絢麗多彩，彷彿他的頭腦裡閃爍著七色彩虹。

&ldo;醫生，誰授權你教訓人如何相愛?你小子坐在診所裡像個神仙，凡是想法不同的人你都統統宣判有罪。&rdo;

傑德腦子裡在回答：事實並非如此。約翰&iddot;漢森從未有選擇的機會，我給了他多種選擇，他並沒有選中你。這能怨我嗎?

&ldo;現在約翰死了，&rdo;美男子居高臨下，威鎮四方，&ldo;你害死了我的約翰，我要找你報仇，要你的命。&rdo;

話音剛落，一腳踢到傑德耳朵後面，他開始漸漸昏迷，不過腦子裡的某一部位仍在活動，帶著超然的淡漠注視著身體的其餘部分死亡，小腦裡的這塊智力孤島繼續堅守著，發出越來越微弱的思維影象。他自責無能，竟然看不清事實真相。他以為兇手是個頭髮、面板都呈黑色的拉丁裔人，而兇手卻是白膚金髮碧眼美男子;他認定兇手不是同性戀者，卻又估計錯了。現在總算找到了這個殺人狂，為此他將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久，傑德便不省人事了。

十六

在他頭腦裡，某一個遙遠的偏僻角落仍在給他傳遞資訊‐‐頭等重要的資訊，但是腦殼深處在砰砰地敲打，使他無法集中思想。在近處某個地方，他聽到一個高音在哀號痛哭，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發出的聲音。慢慢地，傑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布魯斯&iddot;包德失聲痛哭，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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