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3 頁)

他眼睜睜地看著，阿納斯縱身一躍，往海里跳去。

&ldo;不‐‐&rdo;

☆、裂冰

雪已經停了，淺淺的月光灑在海面上。芙麗雅拿著魚叉，瞅準一群遊過來的大頭魚，借著月光，她幾乎能看見海水裡大頭魚身上的斑點。

就是現在!芙麗雅猛地把魚叉扎進去。

當她提著海豹皮繩重新把魚叉拉上來的時候，一隻不斷彈著尾巴的大頭魚也被她拉了上來。

&ldo;你們快吃。&rdo;芙麗雅把魚扔在海冰上，魚動彈了幾下，很快被凍僵了。

奧克沉默地拿起了魚，他拿獵刀剖開魚腹。

&ldo;芙麗雅，你別白費力氣了，我們死定了。&rdo;帕夏說，他的眼珠子直直盯著遠方，他們周圍都是浮冰，已經看不見陸地了，陸地早已離他們遠去。

&ldo;閉嘴，帕夏。&rdo;烏塔罵了一句，他也拿起魚叉走到冰沿，&ldo;見鬼，我什麼都看不到。&rdo;

芙麗雅又扔過來一隻魚。

&ldo;回來吧，烏塔。&rdo;伊努克說，&ldo;芙麗雅的眼睛總是比我們好。&rdo;

&ldo;眼睛再好也沒用。&rdo;芙麗雅聳聳肩，&ldo;魚群已經跑了。&rdo;

大家沉默地看著僅有的兩隻魚，奧克把魚切好分塊，這些魚肉，還不夠塞牙縫。

&ldo;我可不想死。&rdo;奧克狠狠地嚼著魚肉，&ldo;塔魯才兩個月，沒有我，誰給他打海豹肉。&rdo;

&ldo;誰都不想，奧克。&rdo;帕夏垂著頭，&ldo;但是我們死定了。&rdo;

&ldo;帕夏，我叫你閉嘴。&rdo;烏塔瞪著他。

&ldo;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怪我!&rdo;帕夏突然站起來，&ldo;是我說要來浮冰上打海豹的。&rdo;

&ldo;帕夏…&rdo;芙麗雅說。

&ldo;托克…托克才5歲…我答應他我會教他，讓他會變成一個好獵手。&rdo;帕夏跪倒在地上，&ldo;這個秋天我們根本沒有儲存到食物，到了冬天，我們每個人都會餓死…&rdo;

芙麗雅看見他的眼淚凍結在臉上，變成了冰渣子。

&ldo;我們不會死的，大家說對不對?&rdo;芙麗雅拍了拍帕夏的後背。

她發現沒有人接她的話。

&ldo;烏塔?&rdo;芙麗雅看著烏塔，烏塔避開了她的眼睛。

&ldo;奧克?&rdo;芙麗雅轉向奧克，&ldo;小塔魯還需要你。&rdo;

奧克緊緊地握著手上的獵刀，半晌才悶悶地說：&ldo;其他人…會幫我照顧塔魯嗎?&rdo;

芙麗雅嘆了口氣，重新走到冰沿，她發現就這麼一會功夫。他們又漂了一段距離，還好他們這塊浮冰足夠大，暫時沒有沉沒的危險。芙麗雅拿出獵刀，從衣服上割下一小塊連著皮毛的獸皮，扔在海里。薄薄的獸皮漂在海上，一下子就被海浪推遠了。

她的衣服已經被割了一大塊，冷風嗖嗖地吹了進來，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大海看起來太大了。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

也許，他們駕著小海豹船?也許，爸爸會突然回來?芙麗雅看著陸地的方向。

&ldo;你有後悔的事情嗎?&rdo;烏塔問，他站在芙麗雅身後，&ldo;老拉姆說人如果帶著後悔的事情死去，靈魂會不得安寧，沒有辦法回歸星辰的懷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