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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特西放下百頁窗，回到桌子旁。

&ldo;我們把準備工作做完，把任務分配一下吧。&rdo;她說。

分配了放哨的任務，規定約翰負責收聽新聞，貝特西負責照看囚犯。他們根據一張清單把所有的器械和裝備清點了一遍，還制訂了一個一旦遭受攻擊時的逃跑方案。決定屆時不把人質放在斯高特直升飛機裡帶走，而是結結實實地拴在救護繩上，掛在飛機外面，讓攻擊者們能一目瞭然。他們做了一整天準備工作，傍晚時分，當一切都覆核了許多通後，克里斯朵夫回來了。他渾身濕透了，凍得夠嗆，他把他的濕衣服扔到角落裡，在小氣爐前蹲了下來。

&ldo;你放哨的時間是10點到12點。&rdo;山笛對他說。

&ldo;誰接我的班？&rdo;克里斯朵夫問。

&ldo;約翰。&rdo;

&ldo;現在是誰在外面轉悠？&rdo;

&ldo;貝特西。&rdo;

&ldo;誰在那姑娘那裡？&rdo;

&ldo;沒人。為什麼？&rdo;

&ldo;你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呆著？&rdo;克里斯朵夫發火了，&ldo;要是她自尋短見，還不是算在我們的帳上！&rdo;

&ldo;她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的。這種人比別人對自己要重視十倍。&rdo;山笛說。

克里斯朵夫匆匆沿著走廊走到最後一個小房間門口，轉動了鑰匙，推開門前先敲了幾下。約翰突然出現在他的背後。

&ldo;我跟你一起去。&rdo;約翰說。

&ldo;滾開！&rdo;克里斯朵夫把他從門邊推開。

小房間裡燃著一盞氣燈，隔著鐵柵欄的窗下放著一張簡易床，蕾娜特捂著被子躺在床上，正凝視著門這邊。

克里斯朵夫迅速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那個放著衣服的椅子，他看見了空的洗臉盆和裝滿了髒水的桶，一條毛巾掛在牆上。這裡靜極了，以致姑娘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ldo;您需要什麼嗎？&rdo;他問。

蕾娜特沒有動彈。她睜大眼睛看著克里斯朵夫。她的目光和這小小的房間裡的寂靜都讓克里斯朵夫感到不自在。他竭力想擺脫這種感覺，提醒自己他面前躺著的是什麼人。

&ldo;父母的過錯我們大家都得承擔。&rdo;他說，&ldo;只不過有的以這種方式，有的以那種方式。&rdo;

&ldo;我的父母沒做壞事。&rdo;蕾娜特輕聲說。

&ldo;沒做壞事？&rdo;克里斯朵夫朝房間裡跨了一步，&ldo;沒做壞事？您的父親沒做壞事？堆積成山的劣跡可以歸到他的帳上。&rdo;

&ldo;您說的那不是我的父親。&rdo;她反駁說。

&ldo;您別裝了，也別想為您的父親洗清罪責。這沒有用處。他的事我們知道得太多了。一個製造坦克鋼板、轟炸機和機關槍，並且出口去製造死亡，一心只想著以此多賺利潤的人，罪責是推卸不掉的。您知道我的願望嗎？我希望所有在您父親良心深處的死人都在他門口去敲門，智利的、阿拉伯的、越南的、柬埔寨的、巴基斯坦的、朝鮮的、非洲的……全世界的。&rdo;

&ldo;這同我又有什麼關係？&rdo;蕾娜特忍不住地衝著他發火。

&ldo;至於您，我還會說到的。先說說您的父親。我們對他怎麼樣？根本沒怎麼樣。他被我們饒恕了。只要他交出1000萬法郎，他就可以不再為被他的炸彈炸死的成千上萬犧牲者償命。而1000萬法郎對他來說算得了什麼？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