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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湘樺醒悟過來，是留學生欺騙了自己。她找過那個留學生，不甘心，想質問對方為什麼。直到在他的那個國家裡，看到留學生有了老婆和孩子，打聽到那個老婆是他的青梅竹馬，倆人郎才女貌，自己好像才是一個第三者。

她沒有像黎晚晚那樣去報復留學生，淡然離開，把孩子安頓好，接著回到國內。

因為那個孩子，她有太多理由，逼迫自己當一個沒有靈魂的瘦馬。

站在視窗吹了會兒風，劉湘樺低下頭，像是認命一般，拿著醫療箱回到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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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黎晚晚看著手裡的資料，撐著額頭，好像在琢磨一些事。

對面坐著黎淮，表情莊嚴，提醒她：「劉湘樺也很不容易，在美國，那個孩子需要很大的開銷。」

黎晚晚聲音低沉：「你覺得我應該放過劉湘樺嗎？」

黎淮皺著眉頭，「現在已經足夠，沒有必要去把這件事捅出去。」

黎晚晚把資料放在桌面上，身子往後靠，抬起頭，露出白皙的脖頸，看著明晃晃的燈光，微微眯了下眼睛：「可是黎淮，我已經做到這裡，就算放過劉湘樺，他們也會對我產生威脅，我為什麼不做絕掉，以後就算罵我，我也心甘情願。」

黎淮伸出手，想要拉她，可是停留在半空中，指尖觸碰到冷空氣，往後縮了下。

「如果是一個男人做絕了，會不會在別人眼裡是層魅力，我是女人，別人都覺得女人乾淨，什麼叫做乾淨啊，女人就沒有壞人嗎？都是盡善盡美的人嗎？我才不想往自己身上堆一個牌坊，既然坐到這裡，這商場裡有哪個男的比我乾淨啊。不過就是抖露出劉湘樺那些事，我做的真的過分嗎？」

這世間所有人都被禁錮在一個夾層裡，每個人從小到大被灌輸的思想，都是一致的。女的要溫柔善良，不要像個男孩子一樣。而男的可以被允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最後，以一句男的就這樣就能概括。

黎晚晚她從來就和善良溫柔搭不上邊，若是她真的像網路雞湯那樣說的，女孩子就要好好愛護自己，那她也不會在喬明琛身上吃那麼多苦頭。

黎淮坐起身，身周縈繞著沉重的情緒，覺得自己跟黎晚晚的距離越來越遠。

他想讓黎晚晚變得善良，卻沒讓林康時變得善良一點，他自覺地為林康時找出許多種原因，就連他坐在黎家這把椅子上，手上都有幾條骯髒的事情。

而黎晚晚並沒有害人去死。

男人因為她變得癲狂，是他個人問題，怪不得她。

「姐，你早點休息吧。」黎淮如鯁在喉，面對咄咄逼人的黎晚晚，比小時候還令他心痛。

關上書房的門，黎淮站在門口停留幾分鐘。滿腦子裡都是以前發生過的事，姐姐囂張，美麗，所有人都在仰望她。

以這種環境下生長的她，讓她做到盡善盡美，真的可能嗎？

幾日後，正當網上對這件事討論度越來越低。

黎晚晚讓人把劉湘樺的事情發布到網上，引起更大的風波。

她看到網上對劉湘樺的討伐，心裡一點波動都沒有，甚至越來越下沉。索性關上電腦，到花園裡走走。

這幾日謝執出差，她已經好久沒與旁人說些閒話。每次黎淮來找自己，看向自己的眼神，黎晚晚都覺得身上壓著條枷鎖。

她鼻子一酸，忽然想念起來謝執的好。

謝執無條件站在自己身邊，就連看過自己手段狠戾，反而更愛自己。

傭人端著煮了一早上的牛骨湯過來，放在花園中央的亭苑裡，掀開鍋蓋，白氣騰騰，在半空中描繪雲彩。

她聞見鮮香的肉湯味，口中津液多多滋生。

看著傭人拿起小碗，靠近陶瓷鍋口，舀了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