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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雅文說該滾的人是誰?”陳以深攬著我肩的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
我冷然的看著這對母子。
“我不活了。”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哭道,“你們霸佔了我老杜家的苗,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看著無理取鬧撒潑打滾的老太太,我焦躁地揉了揉眉心,“報警吧。”陳以深在我耳邊說。
我正猶豫著,門鈴響起,我起身去開門,蘭蘭笑著從房間裡小跑著走了出來,先我一步開啟門,“我報的警,我報的警,快進來。”蘭蘭點頭哈腰迎進來兩個警察。
“你們要幹什麼?”老太太嘶吼著,發瘋般向我撲來,我躲閃了一下,腳下踩到了玻璃渣,一個趔趄身子向後倒去……
“雅文!”
“雅文!”
“雅文!”
杜鵬,蘭蘭,陳以深,三個人的聲音同時傳來,我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了地板磚上,頭暈目眩,感覺有什麼東西刺進了後背,疼痛感瞬間襲便全身。
我聽見陳以深一聲怒吼,“滾!!”隨即我身子離地,落在了他寬厚的懷裡。
陳以深把我放在沙發上,讓我趴著,聲音嘶啞,“疼嗎?”
“媽媽,媽媽。”晨晨的哭聲傳入我的耳朵。
“晨晨。”
“晨晨。”
“晨晨。”
“奶奶抱。”
“爸爸抱。”
“不能給你。”
“我是她奶奶。”
“都別吵了。”
晨晨的哭聲,大人的吵鬧聲,雜亂的刺激著我的聽覺神經,我只覺得暈暈的頭痛欲裂……
我努力睜開眼睛,看向陳以深,聲音軟弱無力,“晨晨。”
“放心,誰也帶不走晨晨,我送你去醫院。”陳以深握住我的手,我閉上眼睛,朦朦朧朧感受著一室的嘈雜。
……
再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了,客廳裡整潔的再也看不出凌亂的痕跡,陳以深把藥放在床頭,對蘭蘭說:“後背上的玻璃都取出來了,但是有好幾道口子,也有好幾塊淤青,你記得明天醒了先幫她擦藥。”
陳以深半蹲在床邊,抬手輕輕拭去我的眼淚,“把他的姓名,住址,工作單位給我。”
待我說完後,陳以深眼睛裡的疼惜像炙熱的火焰彷彿要把我融化,“早點休息吧,什麼也別想了。”
“嗯。”我緊緊咬著下嘴唇,哽咽著重重點頭。
聽到防盜門閉合的聲音,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噴湧而出。
良久,蘭蘭幫我擦著眼淚,“好了別哭了,警察跟老太太說她要是閒的發慌,倒是有個可以免費吃喝住的地方讓她練練拳腳。”
“非要逼著我跳樓他們才開心嗎?”我絕望的淚水再次翻湧。
“跳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會攔著你的。你死了老太太準得在家敲鑼打鼓放鞭炮。”
我抹了把眼淚,“他敲洗臉盆吹口哨還差不多,那個小氣鬼。”
一夜難眠,身體的疼痛,心裡的痛,像千萬只螞蟻啃噬著我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肌膚寸寸痛苦。
半夢半醒間,有人在瘋狂的追著我跑,身後塵土飛揚,腳下一個不穩,身體騰空,墜入萬丈懸崖,身體一個哆嗦,我又醒了過來。
天微微泛白時,我終是抵不住潮水般的睡意,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太陽高照,我渾身痠痛,趴在床上懶得動彈。
一會兒,蘭蘭輕輕推門進來,給我抹了藥,疼得我直齜牙咧嘴,蘭蘭憤恨地說:“他們以後再敢進咱家們,咱不報警了,直接上菜刀。”
“那就是你和我去免費吃喝住的地方練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