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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太宰治就是這隻狗的名字?
這時候,剛才還呆若木狗的太宰犬終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的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茫然,但那茫然在它低頭看見自己的狗爪子之後瞬間破碎了,瞳孔猛縮。
下一秒,太宰犬突然一個助跑,朝著河流狂奔而去。他那朝著河水高高一躍而起的身影迎著夕陽,深深烙入了花梨純驚愕的眼中。
那一瞬間,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只有狗子那無比矯捷的身影與燃燒著的夕日重合,化作一副世界名畫,永遠留在了花梨純的心中。
少女愕然睜大眼睛,被夕陽映照成金綠色的瞳孔微微縮小。
只聽「噗通」一聲,太宰犬跳進了河裡,發出一陣「咕嘟嘟嘟嘟」的溺水聲音,彷彿一塊木頭般再次順著水飄了下去。
——這隻狗太狗了,居然趁著她拿包的時候又跳了水!
花梨純大吃一驚,連忙拔腿跑了過去。
……
十分鐘後,花梨純氣喘吁吁地單手圈著太宰犬,爬回了岸上。
這隻狗好像不太正常。
花梨純很清楚,覺得如果自己放鬆警惕,這狗傢伙肯定會再入水。於是她十分警惕地盯著太宰犬,絲毫不敢放鬆。
與花梨純相比,被兩次從水裡撈出來的太宰犬看上去身體並無大礙,但渾身籠罩著某種低氣壓,就連尾巴都低低垂落,整隻狗都有一種遊離於世的氣息。
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傢伙帶回出版社去吧。
花梨純穿上鞋子,背起書包,帶著太宰犬離開了河壩。
夕陽的光輝已經逐漸變暗。一人一犬走在河邊布滿濕潤青草的小道上,每一步都踩踏著自己的影子。
晚風吹過,將花梨純濕漉漉的紫發吹得半乾。
雖然身邊有一隻太宰犬,但這一刻,花梨純卻感受到了一種過去十幾年來無數次感受到的、熟悉的情緒。
孤獨。
想到這裡,花梨純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太宰犬。
與她相比,不知為何,太宰犬給人的孤獨感尤甚。他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向前,卻像是踩在此世與彼世的交界之中。
——為什麼一隻野犬會給人這樣濃鬱的遊離感呢?
花梨純覺得似乎自從她簽下繼承出版社的檔案之後,身邊的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她正這樣怔怔地想著,遠處突然傳來一個清澈的聲音:「啊,在這裡!」
「小純!」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花梨純看見前方的街口,一個身穿西式制服的紅髮少年正朝著她大幅度揮手,隨後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炭治郎?」花梨純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少年一路跑到了花梨純跟前,這才停下腳步。他暗紅色的短髮隨著動作微微搖晃,耳垂上的花札耳飾發出撞擊的輕響,清澈的眼眸透露著冬日炭火一樣的溫暖目光。
來到近前,灶門炭治郎看見花梨純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與半乾的頭髮,不由得訝然睜大了眼睛:「這是怎麼了?你還好嗎?」
「沒事,」面對灶門炭治郎的擔憂,花梨純的胸口不由得湧起幾分暖意,「只是到河裡救起了他而已。」
順著花梨純的目光,灶門炭治郎看見了一旁的太宰犬。目光落在太宰犬身上時,他有些意外,輕輕嗅了嗅。
注意到灶門炭治郎的小動作後,花梨純的神情猛然一凝:「炭治郎,怎麼樣?」
「我能嗅到他身上悲傷的氣味。」灶門炭治郎也表情鄭重地說,「如果用人類的語言表達出來的話,就是『為什麼要救我?我的心已經死了』。」
「……」
花梨純心知青梅竹馬的灶門炭治郎嗅覺十分靈敏,不僅能夠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