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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臉陰沉沉的,卻沒有發怒,只問,「明王府沒旁人了?」
「大公子在府上的。」
皇帝斟酌,「姬司瑄?好吧,他是長子,也該知道自己弟弟一天都混玩些什麼。讓人召他進宮,向定北王賠罪吧。」
「是。」內侍垂著頭退下。
「陛下,這……」定北王不滿。
皇帝沒理他,姬司言不來也好。要是他來了,不肯認錯,朕也不能擰著他的脖子讓他跟你賠罪。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你們定北王府從此和明王府交惡而已,反正姬司言也不在乎。其實他不來,朕還鬆了口氣呢。
姬司凌想著,明王是脾氣剛硬和氣型的,平時朕和明王相處,對方也沒老是不給自己面子。但這個世子,卻是從來就讓朕頭疼。若是姬司言做些大惡事大壞事,讓朕有理由排他一頓也好,偏偏他總在朕的底線那裡轉啊轉,就是不越雷池一步,讓朕也無法。
姬司凌往後靠,一手敲著御案,沉沉想著:姬司言現在多大來著?哦,已經十三了,和太子差不多大。等他長成,明王府的力量,真的不會威脅到自己嗎?姬司言的脾氣,可是比他父親更強硬啊。
他得好好想一想了。
因皇帝有了一些別樣想法,當姬司瑄進宮入御書房的時候,他一改之前的調解作風,把姬司瑄狠狠罵了一頓。斥責他不能教育好弟弟,讓弟弟在外頭惹事,為了一個小姑娘還得罪了定北王。又誇定北王祖上對本國做了多大貢獻,姬司言此舉,實在惡劣!
定北王詫異,又欣慰:陛下果然還是念著我們的。
姬司瑄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心裡卻很是不甘:我教育姬司言?我在明王府算什麼身份,他是什麼身份,我能管得了他?呵,姬司言惹了禍,你們不去找姬司言,找我算什麼?平時沒人想著我,到這時候你們找不到姬司言了,就全拉我充數了。我知道他做了什麼?我就是替他背黑鍋!
姬司瑄對姬司言恨惱無比,心一絲絲冷下,有好些恍惚。地面光潔而冰冷,檀木御案的邊角刻著一藤梅花向上。皇帝威嚴的聲音一句句壓下來,在大殿中迴旋,壓得他喘不過氣。這種壓抑的屈辱,湧到喉嚨間卻無法發洩。若不是姬司言,這本是平常的一天。他打算出府遛馬,和兩三個紈絝哥們招搖逛市,擁兩個美人,喝一杯葡萄酒,醉倒在香客居中,在天黑時摸路回去。
他的一天天,本就沒什麼要事做。
姬司瑄不由想到,難道自己一輩子,都要活在姬司言的陰影下嗎?他要活多久,才能結束這一切呢?
姬司瑄瞪著眼,感覺到周圍一切都在旋轉,等到皇帝一段話結束,他才面無表情地接道,「是我的錯,沒能管教好司言。」
陛下滿意了,瞧這個從來沒怎麼見過的明王府長子也順眼許多,「那跟定北王道個罪吧。」
姬司瑄道,「是。」
姬司瑄向定北王拱手道罪,就是順著皇帝安給他的罪名,給定北王找夠了臺階下。定北王心裡還是有些不服,但他也多少知道自己再拗著,也不可能得到姬司言的親自道歉,說不定還真得鬧的跟明王府絕交,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自己佔著上風,讓姬司瑄代替他那個弟弟,跟自己認個錯得了,然後大家轉個身,喝杯酒,下次見面還是朋友嘛。
一切結束後,定北王也帶著他那個撅著嘴的女兒走了,皇帝對姬司瑄笑道,「為難你了。」
「陛下言重了。」姬司瑄心裡對皇帝這態度很詫異:你不該揮揮手就讓我滾蛋嗎?
皇帝看他半天,摸著鬍鬚,突然笑眯眯,「你今年也十五六了吧?這麼大的孩子,都有事情做了,你爹沒給你安排些什麼?」
姬司瑄更加茫然了:皇帝這是什麼意思啊?皇帝不是一直不喜歡明王府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