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第3/4 頁)
衫凌亂的秦既明仰起臉,脖頸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喟嘆一聲,沾了汗的喉結一動,伸手虛虛在她背後扶一扶,防止人因為腳軟而跌倒。
在情緒控制這件事上,林月盈沒有刻意訓練過,她還是一如之前,想愛就愛,想恨就恨,直來直去,一坐也到底。臉都發白了,她還是要嘴硬,一邊哆嗦著牙齒打顫,一邊倔強地按著秦既明,問他:“你覺得我也會和他做這樣的事對嗎?”
秦既明說:“不想被旰爛就別在這時候提他。”
“秦既明,是我旰你,”林月盈發狠,她自己上下,雙手壓在秦既明襯衫領口處,藉著力,咬牙,“不是你旰我。我偏要提,你明知道我替他說話不是因為喜歡他,你還這樣……你也知道我只是想照顧他的情緒。”
秦既明說:“你怎麼不照顧你哥哥的情緒?”
“那你當初也沒照顧我情緒,”林月盈說,“你一開始拒絕我的時候不是說我很快就能想通麼?不是說以後再不干涉我感情嗎?後來你怎麼又出爾反爾了——我親愛的哥哥?”
她能看到秦既明額頭沁出汗,他眉毛間那粒痣上方就有一些,隱隱約約的。
太久了,倆人都很久沒有這樣。
林月盈說:“你就是覺得我喜歡你,你都沒有正式向我表白過,還不許別人對我表白。”
後面幾個字,她賭氣了,說得的確有些艱難。那些說不出的難過情緒和秦既明一樣堅硬地梗在那裡,又好似能深入肺腑到頂出酸澀的眼淚來。林月盈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了,她只想著用最生氣的話反擊回去,因為秦既明在和她吵架。
林月盈在吵架這件事上向來不肯服輸。
她用自己能想到的、令秦既明生氣的話來反擊,沒有比妹妹更瞭解兄長的了,就算是不帶一個髒字也能令秦既明忍無可忍,鐵青著臉將她抱起,就像小時候她突然間“失蹤”、剛被心焦如焚的秦既明找回來一樣,現如今的秦既明同樣將人按在自己沾滿口水眼淚等其他東西的凌亂西裝褲上,一手塞進她的嘴,一手迫使翹起,恨鐵不成鋼地扇一下。這場吵架也沒有勝利者,秦既明是真的要被林月盈氣昏了頭,這下不僅手腕被咬破,手背也被她咬了一口,秦既明也不在意了,擺弄好,問她是不是要旰他,那就繼續,最好是旰火蘭他。林月盈越咬,他就越能重地放手去做。秦既明也說不出怎麼,倆人今日都很激烈,情緒激烈,動作也同樣,好像壓抑了許久的一把大火,呼呼啦啦地燒了起來,要把兩人都在這場爭吵中燒得一團混亂,燒成死都要合在一起的木炭。
倆人都卯足了勁兒要令對方先服輸,沙發墊已經徹底不能看了,林月盈精心挑選的地毯汙了一團,說不出是誰弄的,一大灘;秦既明用了三年的玻璃杯被跌破,杯中飲料灑了一地,桌子上菜和水果也沒人吃了,誰也顧不上收拾,誰也不想去理,傷得最重的還是秦既明,手腕和手背都被咬出血,脊背一團血,臉頰印著一片林月盈的巴掌印,他的掌痕則在月亮圓桃上。一場架吵的兩人都是筋疲力盡,說不上誰勝誰負。
最後還是秦既明把林月盈抱進浴缸裡。
他俯身調好水溫,撩起溫水,淋在林月盈的肩膀上。秦既明的手腕和後背還在流血,他也不擦,只細緻地給妹妹擦著胳膊上味道重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
林月盈不肯講話。
累要佔五分之四的原因。
秦既明說:“上次公司內推,我給了他們兩份簡歷,一份是你,另一份是李雁青。”
林月盈遲鈍,轉臉看他。
“他的確具備著出色的能力,”秦既明說,“去年實習的表現也很優秀,作為學長,我沒有理由不推薦他。”
林月盈不說話。
“新的實習崗位會比之前的工資高一些,”秦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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