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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無疑命中了愚鳩的要害,他幾乎咬碎滿口牙,看著孟尹拖著一隻腳、一拐一拐地往停車場外去。
毫無預警地,刺眼的光劃過視網膜,一臺黃色的計程車緩慢地滑入視野。車身打橫地停在停車場外,遠遠地,便聽見一個淡然的女聲,咬字清脆地和計程車司機說道。
「撞死他。」
「小姐,妳在說笑啊!哎呀,那個人怎麼……」
後座的乘客實時用兩張鈔票塞住了司機的嘴,動作利落地下車。她木無表情地說笑,乍看之下還以為她很認真。愚鳩稍微懂她,但他怎麼也不明白,為何此時此地,齊優兒會出現在這裡?
她看都不看孟尹一眼,待計程車使遠,徑直地朝愚鳩走來。
「怎麼了?」
愚鳩已經徹底冷靜,看著孟尹消失於轉角。再把目光移回來,優兒在他身前,眼光從他被血濺染的襯衫掃過,又若無其事地抬頭。
「那個關在家裡的殺手好像感染了。狀態不太好,我移動不了他、又想說不方便給外人看見……讓你來拿主意,是不是應該送他過來?」
她又反常地多嘴。其實這整段話可以在第一句便結束。但愚鳩現在無心留意這種細節,羅森這次又是為保護梁諭受傷,家裡沒法處理感染的傷口,那麼自然該送他來。
「好,我請弟兄去處理。辛苦妳了。」
「你也是。」
優兒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愚鳩頓時苦笑,這時才想起他的工作,該儘快去到少爺身邊。
手機忽地響起,他撈出來看了一眼。是鄭小媛,注意到身邊另一人的目光,他反射地掛掉電話。
徒勞地抹了抹手,愚鳩告訴優兒會讓來的弟兄順道載她回去。
3。
梁諭聽說羅森被送來醫院,沉默好一下子。最終在愚鳩的幫忙下洗了個澡,選擇自己到樓下的觀察區找人。
羅森不過是小傷引起的感染,經過清創後觀察幾個小時便可以回去。梁諭這一年來雖然和他待在同一個宅子裡,卻不曾正眼看過他──對於曾經一心憧憬的「老師」他能說是五味雜陳,這股情緒只有對羅森才有。他喜歡過的、為他犧牲過的、令他失望過的,寥寥幾個,每個在心上都有塊特別的位置。
現在,他怨恨羅森。但剛經過一番折騰,來到圍簾內時,梁諭臉上更多的是無精打採。
「老師。」
他扯了下點滴架,在羅森身旁坐下來。後者清醒著,看他的眼色異常古怪。
「終於肯出現了啊……臭小子。」
「噗。」
梁諭應付地笑了聲,讓愚鳩退到圍簾外面等。但這樣似乎並沒有讓羅森放鬆一些,他依然前傾著身子,眼神不時往旁飄動。
也難怪。梁諭想,在心底真正地冷笑出來。
被隨便地強暴、斷了和生命一樣重要的腳、加上一年的軟禁,居然都沒能讓暴烈如羅森在第一時間對他發火。
該說什麼?當年幸立程門雪,然而使他心折的人真正地死透了。
「老師沒什麼要跟我講的嗎?」
梁諭故作出當初天真撒嬌的語調,但又毫不掩藏背後的諷刺、惡意。羅森的額角細不可察地抽了抽,現今他的眉眼已經大致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至少讓梁諭看得順眼了些。
「……老子跟你沒啥好說的。」
羅森沒好氣,可不知怎麼有些氣虛。他頓住幾秒,完全迴避開梁諭的眼睛。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八年以前,是怎麼回事?」
梁諭的肩膀細不可察地一顫,羅森不曉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