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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是微訝,「……蕭、蕭殷?」
蕭殷的驚訝不比她少,恍惚半晌才反應過來要施禮。
待施完禮,他遲疑著,仍是忍不住問道,「卿姑娘……你怎麼在世子的房間裡?」
卿如是指了指裡面,「我睡這兒啊。你來做什麼?」
她隨意一指,蕭殷當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見中間隔斷的門時,似乎鬆了口氣,眉尖又微蹙起,好半晌,恢復了平靜。
拱手對她道,「聽說我的文章到了世子這裡,我來拿,今晚便要給月長老和卿大人過目。」
「……」卿如是挑了挑眉,「你進來一起找罷。今日我看過之後隨手擱置在一邊了,興許是夾在書裡,也或者是在送來的那摞二審的文章裡。反正,要找的話,有些麻煩。」
蕭殷並不推辭,走進房間,不忘將門大開。而後跟著卿如是走到她那一邊,不動聲色地掃過這間房,他的眸中幾絲恍然。
收眼,垂眸。
「你找找這一摞文章裡面有沒有,我翻翻桌上的書什麼的。」卿如是說動就動,不待他猶豫拒絕。
蕭殷很聽話,安靜地在那摞文章中找著,他翻得很快,用四指壓住一摞紙的邊沿,拇指翻滑,三遍過後就能確定一小摞中沒有他的文章。
他伸手拿旁邊另一小摞,不慎碰到了一本摺好稜痕的書,書輕彈了下,合上了,露出封面。蕭殷只瞥過一眼,不予理會。
卿如是似乎彎腰累了,斜坐在書桌上,一邊翻看書中夾頁,一邊在開口問,「蕭殷,你真的是在照渠樓裡唱戲長大的?」
蕭殷的動作滯了滯,又繼續翻,「是。不騙你。」
「在照渠樓裡唱戲就能學到那麼多陰損手段?」卿如是直言道,「有時候會覺得你那樣很卑鄙,但有時候又忍不住欣賞你這樣的人。你是為了活,不殺沈庭,遲早也被沈庭給磋磨死,還不如拿來利用。這樣說的話,你好像沒什麼錯。」
「卿姑娘會欣賞我?」蕭殷反問,稍作一頓,他回答道,「在照渠樓唱戲不能學到那些手段,但想要與那些低賤卑微的人不一樣地活著,自然而然就學會了。還有,心口有道疤的人,也能很快就學會。」
卿如是凝視他的心口。
蕭殷被她盯得耳梢有些紅,但這回他沒有躲避,思考過後,他伸出手,從自己衣襟處向下扒,直到露出胸膛。
這幾日白天不冷,穿得少,不用解開腰帶也好扒。
蕭殷一手握著自己的衣襟,保持胸膛露出的樣子,另一隻手緩緩去牽卿如是,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
最終,帶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卿如是狐疑地看向他,「?」
蕭殷見她沒有排斥,這才放心地將她的手掌整個捂在自己心口處。
怦怦的心跳聲,掌心接觸的面板也是光滑的。
他的手覆在她手背上,須臾,抬眸看向她,「摸到了嗎?你掌心的那一塊,是沒有我心口的溫度的。」
卿如是微訝,仔細感受了番,似乎是真的,「為什麼?」
「幼時在牢裡,被烙印燙了一個『賤』字。出去之後我就自己拿刀剜掉了那塊恥辱的疤,找專門的師傅做了假皮蒙上了。」蕭殷輕描淡寫地說,「現在假皮長進肉裡,連為一體了。撕不下來,不然的話,可以給你看看。」
卿如是震驚。她在刑部的時候,聽過這種手藝,能做到和人原本的肌膚無異。不過那些師傅一般都和死屍打交道,因為要用死屍的皮。他怎麼認識那些人?三教九流,他似乎都認識一些。
死屍的皮……她想了想,猛收回手,睜大眼盯著掌心。
「得罪。」蕭殷低聲道,「所以,我沒騙你。」
「你幼時為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