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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插科打諢一整晚,跟喬景遇搭訕一路攪黃了她的相親,這會兒又胡亂帶路,她把喬景遇一整個大活人都給弄丟了,回去不知怎麼跟母親交代這場一言難盡的相親會。
卿如是鬱悶得不輕,不想搭理他。
他們站在湖邊,燈火之畔。周遭過客往來,淨是歡聲笑語。
唯有他眼中的卿卿蹙著眉頭。月隴西挽唇一笑,拿摺扇戳她的手臂,「我錯了,看在我請你吃糯米雞的份上,別和我計較了罷?」
卿如是撇開他的扇子,「我自己帶了銀子,你不請我吃我自己付錢也一樣。」
「不一樣,」月隴西換了隻手臂戳,莞爾道,「這是我月隴西親自為你掏的錢。我這輩子,就沒親自為別的女人掏過錢。」
卿如是一嗤,「蒙誰呢,前幾日還小姐長姑娘短地給各府千金挨個掏錢贈隨禮,敢情被你花出去的那些你家裡的錢就不算你的錢了?」
月隴西:「……」撩不動就算了,說都說不過,上輩子這輩子都說不過。
他忍不住低頭輕笑,又抬眸凝視她,「卿卿兇倒是真兇,就是矮我一大截,氣勢上稍顯不足。」
卿如是蹙眉,抬眸掃過他的頭頂。
……的確好高。
由於真的比他矮一大截,卿如是蔑他一眼,待要懟兩句時,面前的人又笑說,「卿卿生氣了?」
就見他面不改色地蹲了下來,一手託著下顎,一手用收攏的摺扇輕敲她的手腕,「那我蹲下。」
待卿如是低頭看他,他方望著她笑道,「……卿卿繼續訓。」
卿如是:「……」
「喬景遇那麼大的人了,找不到我們自己就會回去。你看今夜,恰是良辰美景,若是虛度了不知多麼浪費。」月隴西站起身,低頭湊近她,輕聲道,「如果不覺得勉為其難,與我逛逛也不算太委屈罷?
「不了,回去晚了我娘會擔心的。」卿如是果斷拒絕,甚至道,「你不是說有始有終嗎?走罷,送我回府。」
月隴西:「……」忽然好心疼自己。忽然又覺得好辜負喬景遇一番心意。
倒也不是針對他,卿如是當真對逛燈會沒什麼興趣。
兩人坐上馬車後,月隴西仍致力於與她約見下回,「明日我有些公務要上門請教卿伯父,等我公事完畢後,多半會留在府中用膳。你什麼時候忙完?我可以邊喝茶邊等你回來。」
卿如是搖頭,「不清楚。你等我做什麼?」頓了頓,她恍然,隨即又理所當然地道,「沈庭案已經破了,我們以後不用往來了。」
扎心。
月隴西眸光微斂,從容道,「就是為了沈庭案。雖然已告破,但我當時結得草率,還有一部分尚未做全,過幾日要將這案宗封存入室了,需要你先去刑部做個記錄。」
這流程她熟悉,卿如是毫不遲疑,當即答應下來。
涉及案情的事,她現在又答應得這般爽快,月隴西不知是喜是憂,欲言又止了幾回,終究是惆悵地凝視著她,什麼也沒說。心道我除了在刑部任職這一點以外,本身就沒有任何能吸引到你的地方了是嗎?
活得還不如個案子重要。
馬車很快駛到卿府。
卿如是掀起簾子,要下車時,手腕又被猛地緊握住,她回過頭,月隴西正凝望著她。用那種不捨且惶恐的神情。
她一時疑惑,面前的人又低笑了聲。
好半晌,見他唇角翹得愈來愈深,聽他啞聲道,「沒什麼,今天我很高興。只是想和你道一句好夢。」
卿如是扭了扭手腕,「哦,那你也是。好夢。」
再掀起簾子時外邊的風吹得急,她走得也急,不確信自己是不是聽清了身後那人說的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