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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雨夜。 長街漫漫最銷魂。 大雨中帶雨笠的人很普通。可是頭頂雨笠,卻穿著一身紅袍的人卻只有一個。 皇宮的城牆如數丈懸崖,在雨中雲霧飄渺。 紅袍人走的很慢,無聲無息卻又光明正大。 城牆上忽然射出三支利箭,紅袍人沒出手,箭卻像在暴雨中迷失了方向,被一頭名為黑暗的巨獸吞了進去。 紅袍人抬頭。 電光火石之間,用目光劃出一道蒼穹,竟將牆頭高手們紛紛震落。 劍氣! 不斷地吮吸,吮吸著黑幕中的生靈之氣。 在這座冰冷的皇城中,已經有無數的侍衛成為一股劍氣的血祭。 忽然紅袍人身前閃過兩個人影。 紅袍人停止了腳步,緊握手中的劍鞘,漫天風雨都沖刷不了他心頭的殺意。 他手中利劍並沒有出鞘,他知道只要他一出劍,前方兩人中必定會有一人喪命。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對付第二個人。 他能夠感覺到眼前兩人的不同。 他只會拔劍! 兩人中,他認識一個! 那是洪老公公。 四顧劍沒有行刺成慶國皇帝,正是因為有這位大宗師的存在。 另一個人適時向前邁了一步。 此刻天際遠處,忽地一道閃電劃過,隨之而來一聲驚雷,豁然而起。 聲如裂襟,卻彷彿迴盪在頭頂之上,迴音嫋嫋,許久不散。 牆影婆娑,點點碎光掠過天空,藉著閃電,紅袍人看清了對方。 那是一個神廟的僧侶。 夜色如墨,風雨飄搖,天地突然靜默,聽得到的只有雨滴拍打地面的聲音。 良久。。。 時光苦短,對峙太久。 氣以升至頂峰,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洪公公整個人慢慢挺直,骨頭如同一串鞭似的發出一陣“劈劈啪啪”。整個人似乎在霎那間拔高了十幾寸。 可他沒有出手,他沒把握。 身旁僧侶卻按耐不住,手中竹棍震碎雨簾,一聲虎嘯響起,彷彿來自天外。 棍如猛虎,人如臥龍,這一式之力,絕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 可惜他的對手是紅袍人! 大紅袍拔劍,就像是一陣風,無論多強大的力量,在風中都必將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那一劍消失之時,僧侶就覺得有一陣涼風輕輕的吹到了他的身上。 風雖然輕,卻冷的刺骨! 僧侶的神情僵硬,在他的臉上凝結成了一種奇特而又詭秘的表情。 他全身的血液都彷彿已被凍結,他的人就從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 風停了,人的呼吸似乎也停了。 洪公公皺著滿臉的皺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好劍!” 紅袍人目光閃動,手握長劍,沒有出聲。 洪公公繼續道:“劍道之術在於精氣。此一劍恐怕世上無人能擋。” 劍道之術在於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道理就算洪四癢不說,世上習武之人都應該明白。 一想到這裡,紅袍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惶恐,手中長劍似乎被點點雨滴敲打的微微顫抖。 劍在手中,不如在劍鞘中更有威脅! 洪公公突然縱身而起,身形靈動。 他在空中漂浮,隨著空氣的流動異常緩慢卻又輕巧無比。 他出手。 動作如少女折花。輕柔而又緩慢,卻又說不出的陰寒詭異。 紅袍人不知所措,他除了拔劍什麼都不會! 他想閉上眼睛,任漫天暴雨侵灼自己的身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嘴邊苦澀難擋。 他一直以為皇帝身邊只有一個洪四癢,卻忘記了皇帝與神廟之間的關係。神廟才是皇帝最後的底牌。 那僧侶已經耗盡了他的劍氣,他的劍魂。 劍在手裡,並不在鞘中,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拔第二次劍。 他是奪命大紅袍,此刻卻將被別人奪去生命。 所有的使命與力量,都將被奪去。 因為這就是“死”。 當“死亡”降臨的時候,世上又有什麼力量能攔阻? 。。。。。。。 。。。。。。。 可是這一擊並沒有奪走紅袍人的性命,它奪走是一個侏儒,一個不知從哪裡竄出來侏儒。 洪四癢一驚,他想到了這個侏儒是誰。 “手”中小指,一身縮骨功出神入化。 洪四癢不知道小指躲在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混進皇宮的。他忽然感覺心口一涼。 侏儒手中的劍刺入了洪四癢的身體。劍光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