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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架上除卻玉如意、青瓷等擺件,還有許多崇文修複本,奇怪的是每本都挺厚,在卿如是的認知中,崇文的作品多而精簡,一本書一般不會那麼厚,就算是修複本也不該有這麼厚。
好奇之下,她隨手拿了本翻開,發現每一頁裡都卡了一頁空白的紙,還打了豎著的格子。她以前也喜歡這麼做,留一頁空白方便旁批和修改原文。沒想到月隴西也有這個習慣。
梳妝檯上還落著一鼎小香爐,燒著安神香,仔細聞能嗅到淡淡的薄荷葉的味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遊走一圈沒看太仔細,被忽略的她很喜歡的細節實在太多。
當個丫鬟當得這麼高貴,無以為報,她想了想還是過去給月隴西倒茶罷。
敲門,那邊喚了聲「進來」,她推門過去,看見月隴西正在換褻。衣……
卿如是:「……」她想了想,怕月隴西不好意思,便很給面子地側過頭去不看。
月隴西卻朝她走來,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轉過來,笑吟吟道,「怎麼,瞧見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羞的?你不是還要給我鋪床疊被嗎?難道每次疊好被子之後不包括替我更衣?晚上鋪好床也不包括替我寬衣?」
卿如是竟然無言以對。心說男人的身體我早看慣了,我是怕你害羞好嗎?
「我換好了,睜眼罷。」月隴西鬆開她的下巴不再逗她,「怎麼不睡覺?」
卿如是睜開眼,他只穿了一件素白的褻。衣,腰間系帶鬆鬆繫著,衣襟交領太低,露出他的鎖骨,鎖骨下也有一顆痣,跟他側頸上的一樣淺。
她收眼,回道,「睡不著,想著還是過來給你端茶遞水。話說,你這剛起床,青天白日地,怎麼又換起衣裳來了?」
「我晚上常做噩夢,昨晚又夢到不好的事,出了汗。早上怕你久等,起來後便沒來得及換。」他引著卿如是走到書桌邊,給她也搬來一把椅子,「我看書,你就坐在旁邊陪著我罷,若我的茶水少了,就添上。」
卿如是點頭,他坐下,她也跟著坐下,抱緊茶壺,捂在懷裡,害怕水冷了。而後便盯著他的書和他的茶杯,模樣認真極了。
月隴西轉頭瞧了她一眼,唇角翹起,低頭看書時,餘光裡都是她,眼角皆是笑意。
他讀的是話本子。卿如是不愛好話本,但能看得進去,此時也沒別的事可做了,他看一頁,她就跟著讀一頁。
不知不覺十頁過去,故事是一貫男歡女愛,卿如是覺得很沒有意思,越讀越困,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地合上眼,緩緩地垂下了頭,下巴輕落在月隴西的手臂上還不自知。
月隴西一怔,側頭看她。
竟已睡過去了。
她的頭偏倚在他放置於桌沿的手臂上,從月隴西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的臉的半邊輪廓,以及柔順的一襲青絲。
月隴西低笑了下,緩緩地湊過去,用唇輕輕觸碰她的發心。
清風翻亂話本,停在扉頁那句,「我曾把酒問山河,情字為何?情字為何,山河亦問我。」
怕是山河太壯闊,不懂這世間痴男怨女柔情片刻。
日過晌午時卿如是才醒,是被餓醒的,皺了皺眉,她睜開眼後才覺得後頸有些酸,扭了扭脖子。
身前的人慢悠悠翻過一頁,笑了,「醒了?你這茶倒得好,我一上午就沒喝上一口熱的。」
卿如是:「……」她趕忙抬手要倒茶,發現懷裡的茶壺也不見了,「嗯?」
「茶冷了,抱著涼手。我拿走了。」月隴西看她在揉脖子,「脖子酸嗎?」
卿如是點頭,「過會就好。」
月隴西笑,「下午換一邊靠,爭取掰回來。」
卿如是:「???」
有了上午的經歷,卿如是下午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