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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應有的兩個可能是:要麼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借著崇文黨的名義行卑劣之事,打著眾生平等的幌子,故意惹怒皇帝,以此來針對崇文黨;要麼,有人故意散播皇帝想要銷毀崇文遺作的謠言,激起百姓不滿,從而達到某種目的。
如果是後者的情況,那究竟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呢?而今坊間的舉動會不會真的激起皇帝的怒氣,從而造成極端的後果?
思考一刻鐘後無果,她收斂思緒,將玉石握緊。
白鴿又傳了信。皎皎敲門進來,將信遞給她,然後將鴿子放進鳥籠裡,一點點給它餵食。
卿如是拆信,邊看邊為自己磨墨。
起頭先交代他過些時日有急事須得出一趟遠門,期間無法往來信箋,只得等他歸來後再次回信了。
緊接著為上回他的刨根問底道歉,並詢問卿如是有沒有興趣參與遺作的重新修復,就按照她自己不同於其他人的理解來修復一次。
卿如是思忖了番,暫且往下看去。
最後一段照例說起他的那位故人。這回不再傷春悲秋,字裡行間皆是欣喜之意,怕不是要將故人拿下已是十拿九穩的事。
正琢磨著,忽瞧見緊著下一句倚寒就問她有沒有心上人。
有罷,人間正道算嗎?卿如是認真思考了一番,她心上的不是人,但愛得很。死去活來,重活一世都只為它的那種。
接下來一句,倚寒又問她平日裡如何與心上人相處。
問她和人間正道怎麼相處……不知道描述為不可操之過急可不可以?卿如是再次陷入瓶頸,思考後認為這麼說行得通。
再一句,倚寒問及心上人若是對她愛搭不理,言語嘲諷,甚至誤會頗深,還有可能拳腳相向的時候,她是怎麼辦的。
卿如是:「……」這就讓人根本沒法強行描述。想了想,她寫道:你這心上人如此棘手,真的不考慮換一個?小弟很費解,倚寒兄究竟看上了怎樣一朵奇葩。
寫完這句她又在後面誠懇地給出建議:既然有誤會,便須得澄清,可依照故人對你的態度來看,你親口澄清她未必會相信。不如將實情告訴旁人,最好是與她相熟的人,從旁人口中澄清誤會,便容易使她信服。切記不可全盤托出,盡數澄清,須得留有餘地,讓她對你們之間的誤會心生好奇,便會親自找你索要解釋。
卿如是滿意地點頭:自小到大心上人沒遇上一個,主意倒是挺能出。
回答完畢,她又倒回去回復遺作的事:容我考慮。
其實她極想參與修復,但如今葉老已知道她能默出遺作,再讓更多的人知道,是否會招來禍患?
這信再早一步寄來她也答應了,偏要在她得知坊間謠言之後寄來,這個當口,她怎敢暴露自己。
須得等她確定銷毀遺作的傳言究竟是真是假之後再作決定。
思及此,她又提筆向倚寒談起坊間傳言,詢問他的看法。這人和官府相熟,小道訊息靈通,或許會知道傳言是否屬實。
信寄出去了。
卿如是捏著那枚墨玉,皎皎以為她在睹物思人,正感慨她開了竅,笑意與欣慰還沒收斂,湊過去好奇問了兩句,就得知她其實是為新國學府的差事操碎了心,而那枚墨玉不過是能進國學府的憑證。
皎皎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姑娘若是嫁不出去也成,奴婢一直伺候著,就不缺活幹了。」
這廂正愁,敲門聲響,皎皎回過神,先將鳥籠遮起來,連著鳥籠掛去屏風後的窗臺邊,然後才去開門。
迎著來的是一名容貌端正的丫鬟,笑盈盈地朝皎皎問好,「我是月府的丫鬟,替我家世子來給卿姑娘送幾本書,順便遞個口信兒。」
聽到那丫鬟的聲音,卿如是探看了眼,示意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