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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已存了一肚子的氣,好容易今歲娘娘壽誕,盼來了皇帝,居然又將她攆開,進宮謝恩這等露臉的差事,太妃也指給了蘇若華,這讓她如何甘心?!
原以為,進了宮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了,不曾想竟是比在家時還要難熬。
一肚子的氣惱便轉成了憤懣怨懟。
她到底年輕,未經世故,心裡的事便壓不住,露在了臉上,於是被春桃抓了小辮子,終是惹惱了太妃。
容桂本當這一切都是自己時運不濟,都是蘇若華與春桃從中作梗。
直至今日,聽著蘇若華說起那些往昔舊事,那些曾經在太妃、皇帝身側服侍的人,也曾風光一時,也曾是主子們的心腹臂膀,居然就這樣輕易的消失在宮廷之中,甚而自己都未聽說過她們的名姓事跡。
這便是宮廷,埋葬一個人,就是這般容易。
花團錦簇的背後,是森冷可怖的殺機。
容桂只覺不寒而慄,然而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蘇若華,依舊強撐著說道:「然而,姑姑不也過來了麼?姑姑如今不也好端端的麼?姑姑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蘇若華笑意漸深,意味深長道:「看不出,原來你人小志大。既是你志向高遠,我自也不會阻你的前途。」說罷,她便丟下容桂,轉身離去。
出了柴房,蘇若華面上的笑容盡數斂去。
這一番試探,她只想瞧瞧容桂是否受了誰的買通指派,所以心思逐漸野了,不服管束起來。
一通連嚇帶詐,這容桂果然吐露實情,原不過是一番想要爭榮向上的心思罷了。看她那慌張神情,也不似作偽。蘇若華在後宮多年,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後宮之中,這等蠢女人實在太多,倒也不消費多少心思,丟著不管,任她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這把恐懼的種子,已是在她心裡種下了,往後怎樣抽枝生葉,又或索性她就學乖了,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蘇若華自回住處,與春桃商議如何收拾行裝,大件的器物不必她們操心,率先第一件便是太妃娘娘的那些衣裳。
恭懿太妃在此地住了小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四季衣裳也存了幾大箱子,穿著穿不著的,收拾起來也是一件累人的活計。
春桃疑惑道:「這回宮的事兒還未有準兒,姐姐如此,未免過於急躁了,恐太妃娘娘要嗔。」
蘇若華微笑道:「這個儘管放心,回宮是必定的,再兩日就是娘娘壽辰,絕不會過了那日。」
春桃越發迷惑不解,然而這兩年下來,她只篤信一件事——聽若華姐姐的,一定沒錯。
當下,兩人便著手拾掇。
收拾了片刻,蘇若華想起一件事來,問道:「昨兒我不在,娘娘打發你去見茶棚那位大人了?」
春桃一面疊著一件盤花紐對襟薄紗衫,一面隨口回道:「是,姐姐不在,娘娘想著廚房做了些素點心,打發我送去。」
說著,忽又笑道:「這位大人也真是古怪,生的是俊,見人總是冷著臉,你說十句他沒有半句,倒是拿熱臉貼人冷屁股。我是不愛跟他說話的,也不知姐姐怎生受得了?說來也奇,這次我去見他,他倒先同我說話了。先是看了點心,說必定不是姐姐做的,又黑著臉問我,姐姐去哪裡了?平白無故的,誰要受他那氣?欠他的嗎?我當場就給撅了回去,說姐姐是他什麼人,去哪裡要他管麼?就沒理會他,逕自回來了。」
春桃聲音甜脆脆的,自顧自嘰裡呱啦說了一大通。
蘇若華立在一旁,倒有些怔了,回想起適才回來路上,霍長庚那些異常的言行舉止,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靜了一會兒,便說道:「他身份不同,在此地護衛娘娘三年,也保了咱們三年安泰,功勞苦勞都是有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