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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更是手足無措,她當差多年,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無理取鬧的主子,偏偏這個人還是皇帝。
陸旻以往,可從未如此胡攪蠻纏過,他如今到底是怎麼了?
恭懿太妃見場面尷尬,遂打了個圓場:「你這丫頭,未免太過實誠。那些事暫且撂下,往後慢慢收拾也罷了。你和皇帝是從小一道長起來的,情分與旁人到底是不同。三年不見,必定有許多話說。先敘敘舊,再去忙別的。」這說辭,多少有些僭越,然而皇帝卻並無異議,只是盯著蘇若華不語。
蘇若華只覺得兩頰有些熱,白皙的面板便染上了一抹暈紅,比用了桃花胭脂,還要艷麗明媚。
淑妃卻只覺得如坐針氈,皇帝雖只是為了挽留蘇若華,她卻覺的那些話彷彿是斥責她協理六宮失職。
太后雖說掌管六宮,但到底是長輩,身份崇高,正是頤養天年的時候,這些繁雜宮務推給她老人家,自是不合適的。以往,趙貴妃無事,掌轄後宮事宜,太后為免她鬧出笑話,方才幫著打理描補。而眼下,貴妃禁足,淑妃掌權,太后巴不得她捅出什麼婁子,樂得撒手不管。這後宮諸般事宜都在淑妃身上,此刻皇帝問起服侍太妃的人,彷彿是在苛責她治理後宮無方。
再聽上方的親語家言,她越發難受,勉強一笑,插口說道:「皇上,太妃娘娘,昨兒臣妾已吩咐了內侍省調撥了四名宮女、四名太監過來當差。許是內侍省人憊賴,所以拖延了。待會兒,臣妾必定派人前往問責。」
這突兀的一聲,令陸旻驟然回神,他這方想起,這屋裡原來還坐著兩個嬪妃。
他挑眉看了淑妃一眼,口吻淡漠:「既知道有疏漏,那還不快去?朕將後宮事宜都交託於你,那是看重你的才幹。你,可莫要令朕失望。」
淑妃心中七上八下,也不知皇帝這話是誇獎還是責備,但只一點,皇帝想叫她走,那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兒。
她到底是個識趣兒的人,總不至鬧到孫昭儀那般難堪的境地,當下款款起身,端莊得體的朝皇帝與太妃道了個萬福,告退下去。
一連兩個高位的妃嬪都別皇帝攆了,童才人再坐著也沒什麼意思,只好一道告退。
陸旻對這些什麼才人、選侍一概是沒有印象的,甚而連名號都記不全,眼皮也沒抬一下,任憑她出去了。
童才人走到門口,依依不捨的回首又望了一眼,卻見陸旻的目光只交纏在蘇若華的身上,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去向,不由心裡一酸,出門而去。
蘇若華將淑妃的不甘嫉恨、童才人那眷戀不捨的神情盡收眼底,不由瞟了陸旻一眼,心中暗道:三年功夫不見,倒是越發吃人惦記了。一連攆走了三個嬪妃,也不知打什麼注意。
淑妃並非如傳言那般受寵,她已然知道了,但孫昭儀與童才人在皇帝跟前,簡直連路旁的石頭也不如,倒令她詫異。
難道陸旻當真如外界傳言,其實不喜女色?
皇帝登基三載,膝下一無所出,後宮得寵者寥寥。一年裡,陸旻大半的時候都耗在養心殿中,鮮少踏足後宮。太后為此煩透了心,親自過問此事,硬將妃嬪送入養心殿。然而,這妃子怎麼抬進去,怎麼抬出來,除了那淑妃,幾乎各個都鬧了個完璧歸趙。陸旻自身,亦從不招幸。
蘇若華又狐疑起來,以往她服侍七皇子時,每月按例太醫前來請平安脈,陸旻可從來身子康健,幾乎是諸位皇子之中體格最好的了。難道,他竟當真有什麼不能言的隱疾不成?
這念頭才從心底浮出,蘇若華那秀麗的眉頭便微微一蹙。
身為皇帝,子嗣不豐,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正胡思亂想,卻聽陸旻又向恭懿太妃說道:「多勞太妃娘娘記掛,朕身側之人都難堪大用,不是粗魯愚鈍,便是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