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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濛濛的小雨,亦綰沒有撐傘,青石板上落了一些不知名的青白色的小碎花和斷了莖的紫丁;被墓底湧起的風一吹,紛紛揚揚地散發出幽幽的青草的香氣。
她輕輕地拭去那些被雨水打溼了粘在父親照片上的細碎的花瓣。墓碑的石階上不知何時被人放了一束黃白相間的菊花,雨珠晶瑩地在伶仃的花束上來回滾動著,一滴滾下去;又有更大的一滴落了下來;週而復始;纏綿不休。
她手腳凌亂地想將那些菊花擺正,低下頭的一瞬間眼淚忽然就滾滾地流了下來,好燙,她試圖努力去揩拭,卻發現越湧越多,索性癱下整個身子依偎在父親的聲旁,像個孩子般對著久別重逢的父親的輕聲絮語著,“爸,都說好了不哭的,可我總是這樣沒用,讓你為我操心,以前每次犯錯誤的時候,你都會“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地叫著我,你告訴我就算受傷了也要像個男子漢一樣不要輕易流眼淚,那時的我總怪你對我太苛刻,如今哪怕是在夢裡想聽一句從你口裡說出來的“小兔崽子”卻是再也不能了。”
雨水簌簌地順著青桐的深綠色樹葉滾落下來,打在青石板溼漉漉的臺階上,飛濺起碎玉般的寂寞跫音,而自始至終都鬧哄哄的夢裡她想無數次抓住的那雙手卻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越飛越遠,她想回頭去重新拾起那握在手心的絲線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深處萬丈懸崖。
母親也覺察出這一段時間亦綰總是從那樣的夢裡大汗淋漓地被驚醒,多半是被夢給魘住了,所以亦綰拎著行李箱去趕去往a市的火車的時候,她在亦綰的揹包裡偷偷地放了一個十五的時候去菩薩廟觀裡求得護身符和一根辟邪的野桃樹枝。她知道亦綰從來不信這些,可做母親的總是不放心。
菲菲也是後來才知道亦綰父親突然去世的訊息,只是那一段時間自己家裡也是鬧得一團糟,而那個女人自從帶著個小屁孩跨入她們柳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在菲菲的面前指手畫腳。
菲菲是看她哪兒都不爽,而那個女人卻在柳家絲毫沒有收斂,甚至時不時地在柳培東跟前吹枕邊風,說菲菲在外頭結交的都是一些什麼烏七八糟的朋友,有時候還帶到家裡的鬧騰到半夜。
柳培東一想到自己的這個獨生女兒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也許是以前忙著做生意忙事業也很少與菲菲靜下心來談談話,以至於菲菲長這麼大以來,對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電話那端千篇一律地說道,“爸,給我打點錢過來。”
也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心裡說不出來的苦,他承認他這個父親做得很失職,但對於身邊的女人和這個稱他為“柳叔叔”的孩子,他覺得哪怕用一輩子的悔恨來償還也是不夠的。
菲菲根本就不想追究爸爸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情人還是曾經拆散過父母婚姻的小三?但是這個徐晟嶼她不得不弄清楚他到底是爸爸的私生子還是不過是那個女人和哪個男人偷偷生出來的野種?當然菲菲用腳趾頭也可以猜想得出,爸爸肯收養下這個孩子,就一定深信不疑地覺得徐晟嶼一定是自己曾經遺留的骨肉。
對於徐晟嶼的身世在柳家早已經是諱莫如深,即使保姆偶爾爛嚼舌根子也會被那個女人的眼神給千刀萬剮地嚇得不敢再作聲。然而當她越是隱藏什麼的時候,菲菲就越是懷疑這其中必定有鬼。
只是菲菲始終覺得這件事對於徐晟嶼來說畢竟是無辜的,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是這個女人帶他跨入了柳家的大門。菲菲雖然覺得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不知道是自己哪門子弟弟的徐晟嶼喜歡在家裡調皮搗蛋但性格卻是溫和有禮的,只是有時候在學校裡當別的同學嘲笑他是個被別人撿回來的野種的時候,他才會攥緊拳頭狠狠地揍過去。
班主任也非常詫異平時品學兼優口碑非常好的徐晟嶼怎麼會突然毆打同學,當教導主任要他親自打電話回去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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