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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裡,憐花盡量讓自己心態能平和些。
不是打坐冥想,便是在萬芳谷內四處走走,看看花草。
其間也小憩過兩次短暫的午歇,卻是再無舊夢。
這日,百無聊賴的她再次出門閒逛,在一處低窪地,碰見了正在給草藥澆水的孫三娘。
“這就是三娘說的,有要緊事要安排?”憐花快步過去,氣悶的質問道。
孫三娘不急不語,面帶微笑的放下了手裡舀水的竹筒,朝憐花恭敬的福身行了一禮。
“敞開窗子說亮話吧,三娘將我困於此,還費盡心思造了一場大夢,究竟意欲何為?”憐花冷聲問道。
“娘娘覺得,那就只是一場夢嗎?”
孫三娘氣定神閒的看著憐花的眼睛,問得也是輕描淡寫。
問完她又淡笑一聲,朝著不遠處的涼亭做了個請的姿勢。
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柔聲嘆道:“娘娘心有千千結,才引得故人入夢來,三娘何德何能,有那造夢的本事?”
兩人在涼亭的石桌邊相對而坐,孫三娘素手煮茶。
憐花沉思良久,脫口問道:“當真不是你設的局?”
孫三娘碾茶的動作一頓,沒有立時回話,只斟了杯茶,恭敬的推到了憐花面前。
她看憐花的眼神總是誠摯又滿含敬意,任她想挑理刁難或是責問幾句,都覺是自己不在理。
憐花前塵盡忘,但看孫三娘,她總隱隱有種不可言說的熟悉感。
可她畢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論孫三娘眼神有多真摯,即便真的無心害自己,那也必定是要向自己訴說什麼或給予某種暗示。
“三娘與我,可曾是故人?”憐花又問。
“我,不過就只是娘娘的一個信徒而已。”
“三娘既說是我的信徒,那定然是有某種信念在支撐著嘍,不知憐花是哪處打動了你?”憐花不依不饒道。
孫三娘飲了口茶,無可奈何的看向憐花,目光卻又似透過她,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某年,曾隨恩師遊歷四方,無意中聽聞了娘娘為救親生骨肉,祭血陣化厲鬼,一夜之間屠盡夫家滿門的事蹟,頗為震撼,心生敬慕,爾後所過之處,凡遇憐花廟,三娘便都會進去拜上一拜。”
孫三娘雖說得言簡意賅,憐花聽得卻是胸口一陣鈍痛。
為救親生骨肉?
她和管長生的仇怨癥結莫不就在於此?
眾人皆道她鐵石心腸,化作厲鬼屠了夫家滿門,卻是無一人知道知其緣由。
從前她也是恨極了管長生的,倒是把這關鍵所在給忽略了。
這事她曾在醉酒時,只在青羽面前提及過一次,那是僅有的一次,歷了紅雨後連她自己都忘了。
是的,她的確曾生養過一個孩子,再被人提及孩子時,內心深處的那處空洞仍覺難以抹平。
孫三娘見憐花思緒飄忽,又補充道:“女子本弱,為母則剛,三娘便是敬慕娘娘這份舐犢情深的壯舉。”
憐花定了定神,斂去面上稍顯的痛色,淡聲問道:“三娘可還曾聽說過哪些?”
孫三娘也不拐彎抹角了,直言道:“汜水鎮鎮上有一姓木的說書先生,娘娘若信三娘,可親自前往一問。”
憐花呵呵兩聲,斜睨了她一眼,“三娘倒是耿直得很,如此快便交了底牌,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信與不信,娘娘心中自有定奪,可若三娘知而不言才會心有不安呢!”
對於孫三孃的坦誠與唯唯諾諾,憐花終歸是撕不下臉,反觀自己的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倒是顯得格外的小人之心。
“對了,三娘不是說要招個醫女嗎?我這裡倒有個人選,不知三娘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