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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意歡開始思考,該怎麼勸動父親再多縱容自己一陣,又該如何聯合父親去說服主創團隊等上自己半年。
在她的構想中,自己可以在療養期間出去散心,順便,她可以在散心途中同時錄製一檔抵抗抑鬱症的綜藝或紀錄片。而期間錄製的全部所得,將直接用來補貼劇組等待她的損失。再多做一步,甚至可以聯合父母,為抗擊抑鬱症的研究捐一筆款。
一舉多得還符合主旋律正能量的宣傳。
綜藝裡只用圈定人設,無須多層次的情緒轉變,更不用抓細節表演,這一貫是於意歡的長項。她從三歲就開始在綜藝裡徵戰,一炮而紅,她相信只要做足抑鬱症患者的功課,就肯定不會露出破綻。
她甚至可以想像,半年後自己從抑鬱症中掙脫,浴火重生再重歸劇組時被所有人祝福的盛況。
如此,倪蘇尚未有作品就要空窗半年,即便她身上已經有些噱頭,剛出道也不可能再有這麼好的電影資源。而《春列》哪怕殺青後也至少還需要幾個月的後期剪輯,等最後過審再上映已不知是何年何月。
屆時,還有幾個人會記得倪蘇這個截胡空降的「灰姑娘」?
於意歡愈發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唯一令她擔憂的:是路乘風對自己的看法,以及路乘風會否願意冒險等自己半年。
其實,於意歡之所以敢在《春列》劇組搞這麼一出,事實上也是因為知道:這部電影說到底,女性角色都是男主角的附庸。
拍攝至今,戲眼始終在陳烈身上。
而且在拍攝過程中,由於父親從倪蘇那迸發了太多靈感,椿來的戲也一加再加,其高光戲都快趕超司小雪了。
這個角色這部電影,對于于意歡來說,已經沒有那樣多的意義與期待。
但誠如網友所言,《春列》卻是路乘風斬獲國際獎項的機會。
於意歡最初也很看好他,事實上,自己願意來做男主角的附庸,也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自從初中在電影院看過路乘風的《逆行》後,於意歡便從此被熒幕上那個騎山地車的黑衣少年所俘獲。
大螢幕之上,少年披著淺金色的晨光,自荒蕪道路的盡頭逆光而來。她永遠記得這一幕,黑衣少年彷彿要衝破熒幕,奔向自己身邊。
豆蔻之年,於意歡對路乘風一見鍾情。
從此,身在圈中的她也開始默默追逐一顆星,青澀又隱秘,對外她都只敢說是將少年奉為偶像。
他不像天王之子祁昱的不馴,也不似富二代司欲的張揚明朗,卻帶著獨屬於他自己的清雋魅力步步高昇。最終他鋒芒盡顯,真的成為了萬千敬仰的真正偶像。
這是於意歡暗戀了一整個青春的人,她不想給他留下壞印象。
她在床上翻滾幾圈,腦中昔日路乘風含笑走向倪蘇的畫面,以及他們的戀情緋聞始終揮之不去。
最後,她乾脆拿起劇本走了出去。
於意歡感到自己不能再做無用的暗戀了,她也想和路乘風有單獨的交集,有單獨的故事。而且,也正好趁此機會去探探,男神對於自己請病假延緩拍攝的態度。
所以,她敲響了路乘風的酒店房門。
房門被敲響時,路乘風才剛洗了澡。
在圈內尤其是在劇組裡,深夜酒店房門被敲響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沒立刻回應,而是邊擦著頭邊走到貓眼後看來者何人。
他想過副導演、編劇,甚至是組裡的小演員,卻獨獨沒猜到會是於意歡。
路乘風側目看一眼牆壁的鐘表,晚上十點,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點,但見女演員還是太危險了。
他本篤定,若是異性就直接裝睡,但來者是於意歡卻令他遲疑了。倒不是於意歡在他這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