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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徵羽眉頭深深皺著,眉宇間那道刻痕像被人用刀子劃出來的。
文喬想,若真有人這樣劃破他的眉心,那個人也肯定是她。
他發現了。
文喬沒料到會那麼快。
她第一次幹這種事,這麼快就有回應,還有些不可思議。
她立在儲藏室門邊,斜靠著門框,目光淡淡地睨著筆直佇立的男人。
宮徵羽轉過了身,匆匆走出了儲藏室,走的時候還掩著口鼻,顯然他不想再繼續折磨自己的嗅覺了。
文喬側身給他讓路,等他出去之後就再次把儲藏室的門關上了。
自從他們決定離婚開始,她就再也沒像以前那樣收拾這個家了,現在這個家隨處可見不符合宮徵羽審美和習慣的現象——沒有及時倒掉的垃圾桶,擺在桌子上的重油重辣的晚餐,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宮徵羽呼吸不穩。
他最後只能躲進了臥室,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稍微清靜一點。
文喬勾勾嘴角,在心裡冷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跟了進去。
「不打算說句話嗎?」站在臥室門口,文喬平靜地說,「現在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家,你不覺得以客人的身份進我的臥室很沒禮貌嗎?」
宮徵羽坐在床邊,看他那個隨意的樣子就知道他絲毫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禮貌。
他低著頭,手依然掩著口鼻,文喬太瞭解他了,知道他在難受。
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到底還是轉身走了出去,幫他端了一杯白開水。
看著那個熟悉的杯子,還有端來白開水的熟悉女人,宮徵羽擰著的眉心稍稍放開了一些。
他抬起手,接過她遞來的水杯,用水蒸氣舒緩他的鼻子。
良久,當水開始變涼,他才將杯子放到床頭的桌上,略帶鼻音地開了口。
「謝謝。」他很客氣。
文喬依然平靜:「不必謝,我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你這個已經和我無關的人這樣跑過來。」
宮徵羽不抬頭:「你心裡清楚。」
文喬笑了笑:「我還真是不清楚,我以前覺得我對你很清楚,但我現在不敢那麼說了。」
她句句帶刺,宮徵羽適應不了,卻也在努力適應。
他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文喬盯著那雙眼睛看了一會,面無表情地轉開了眼。
「如果你要來跟我打馬虎眼,那你就找錯人了,沒事兒的話就趕緊走,我還要吃晚餐,沒空招待你。」文喬開始趕人了。
她不提晚餐還好,一提宮徵羽就再次不贊同地皺起了眉。
「你吃外賣?」他語氣不悅,「還吃那種東西?」
文喬冷漠地望向他:「那種東西是什麼東西?酸辣粉入不了宮先生的眼嗎?說來也是,這的確入不了你的眼,你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這類食物,但你又知不知道,其實我很喜歡吃辣。」
宮徵羽愣住了,驚訝地看著她。
「看起來你不知道。」文喬笑了,「我不僅喜歡吃辣,我還很喜歡吃路邊攤,喜歡吃外賣,喜歡懶在床上什麼都不做,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在你看來我和你口味很搭,一樣喜歡吃清粥小菜,也一樣自律,到了時間自動起床,從不賴床。」
宮徵羽是真這樣覺得。
從他認識文喬開始,就不知道她喜歡吃辣。雖然他心裡知道兩人結婚後文喬為他犧牲了很多,但她喜歡吃辣,喜歡吃垃圾食品這件事,他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文喬懶得再看宮徵羽這副樣子了,她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直接把他往外拉。
「你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明天早上八點在民政局門口等我就行了,我保證讓你當天第一個辦完離婚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