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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也都是在安慰她,可文喬還是忍不住哭了。
林蔭嘆息一聲,起身坐到了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好了好了,哭就哭吧,但我只允許你難過這一個小時,吃完這頓火鍋你就得好起來,他不要你,有的是人喜歡你,當初追你的人從這裡都排到加拿大去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少嗎?」
沒人安慰的時候,文喬可以自己振作起來,一有人安慰,文喬反而更委屈,更難振作了。
她趴在林蔭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可是,宮徵羽他那麼帥,那麼優秀,兩條腿的男人裡,再也沒有比他好的了……」
林蔭被她說得啞口無言,良久才道:「那咱也不要他了,他再好咱也不要了,你就別再想他了,是火鍋不好吃,還是啤酒不好喝?想開點啊喬。」
文喬吸了吸鼻子,理智慢慢回籠,她抹了抹眼睛說:「你說得對,我不能這樣。」她坐直身子,「我得堅強點,不能讓他看笑話。」
看文喬這樣,林蔭覺得具有成就感,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孩子考上了清華大學一樣。
「這就對了,讓那個臭男人看看,離開了他你只會過得更好,吃虧的是他,你的生命中只是少了一個不愛你的人,而他的生命中可是少了一個超級愛他的人啊!」
「不愛你的人」這幾個字再次戳到了文喬的淚點,文喬鼻子一酸,又開始掉眼淚了。
林蔭扼腕,忍不住給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張嘴!反正不管怎樣,樹挪死,人挪活,離婚不一定是壞事,這只是新生活的開始,你現在要做的是哭完這一場就清醒起來,為未來做好打算,主動把那個臭男人甩了!他既然敢主動提離婚,那明兒你就直接拉他去民政局辦手續,反正不能輸給他!」
文喬用紙巾擦著眼淚,連連點頭:「說得好,說得對,不愧是我的狗頭軍師。」
林蔭一樂,回過神來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說誰是狗呢,過河拆橋。」
有林蔭在,文喬還不至於那麼孤立無援。
這頓火鍋的後續就是林蔭把吃飽喝足的文喬送回了家,幫她簡單清理了一下就離開了這個好像隨處都被消毒過的家。
宮徵羽來的時間有點巧,林蔭前腳走,他後腳就回家了。
只是站在門口,他就聞出了不對勁。
白天他已經吃過藥了,這會兒感冒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輕微的頭昏腦漲。
他關上房門,皺著眉往裡面走,越靠近臥室的方向,越覺得病情在加重。
很快他就意識到其實不是病情在加重,是空氣裡瀰漫的火鍋味道讓他有點上頭。
很辣,混合著牛油的味道,刺激得他連步後退,本能讓他調頭想走,但很快他好像又聞到了啤酒的味道。
宮徵羽抬手使勁按了按額角,腦海中幾乎立刻顯現出了文喬此刻的模樣。
她不但跑去吃了火鍋,甚至還喝了酒。
他深吸一口氣,從西裝裡側口袋取出手帕掩住口鼻,好像走進火場一樣,帶著一股義無返顧的堅定走進了那間他睡了三年的臥室。
文喬就躺在床上。
林蔭只是簡單幫她清理了一下,脫了鞋子,蓋好被子,擦了擦臉。
她現在還穿著出門時的裙子,因為睡覺的姿勢怪異,裙子都扭在了她身上,像繩子一樣將她綁住了。
她喘不過氣來,腦子有點發昏,滿眼冒金星,醉意和消極讓她喃喃出聲:「有蛇……」
宮徵羽站在床尾定定看著她,眼底晦暗不明。
文喬壓根不知道他在,她扭動了幾下,被子也跟著裙子一起纏在了她身上,好像真的有蛇緊緊將她捲起了一樣,她忍不住再次自語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