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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最靠裡的房間裡，江燕父母的遺像在香火的薰染下，顯得肅穆而莊重。

江燕指著地上的蒲團：&ldo;跪下。&rdo;

江樓筆直地跪了下去，看著江燕點燃三炷香遞到他手裡，便按照規矩上香磕頭。

看著兩位長輩的面容，他聽見母親在身後平靜地說：&ldo;找一天讓百巧的股東到齊，一起把變更手續辦了。&rdo;

&ldo;嗯。&rdo;江樓點頭。

&ldo;你手裡還有點燕合的股份，一併轉給我。&rdo;

&ldo;好。&rdo;

&ldo;房子和商鋪你留著吧，就當是補償了。&rdo;

江樓一愣，不解地回頭看她。

&ldo;怎麼，你在這個家裡委屈這麼多年，我說補償難道說錯了?&rdo;江燕手撐著擺放遺像的櫃子，目光如水洗過般純淨，不喜不怒，&ldo;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既然把你生下來，就要好好利用。&rdo;

她轉過頭，望向父母的遺像：&ldo;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替我做的決定是錯的，這樣等他們死的那一天，還是會放心不下。&rdo;

徹骨的寒意從江樓的脊椎開始蔓延，他望向身邊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女人，彷彿看到了她潛藏在心裡數十年的恨意。

&ldo;那時候啊，燕合遇到了麻煩，只有祁家願意幫忙。人人都說我心裡只有燕合，那是應該的。畢竟我為了它，連青春和婚姻都賠進去了。&rdo;

&ldo;為了燕合，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可以成為它的棋子。&rdo;

&ldo;不過你確實猜準了我的想法。不聽話的人，哪怕再優秀也情願不用。&rdo;

江燕看著他，面露憐憫：&ldo;走吧，我不要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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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大半個小時，老李又被叫去送江樓離開。

老李撐起雨傘，替江樓開啟車門，卻看見他回頭望著樓上的窗戶。

&ldo;李叔叔，&rdo;江樓輕聲喊他，&ldo;以後我媽媽就麻煩你們費心了。&rdo;

老李正要點頭，眼角餘光瞥見又一輛車開了進來。

&ldo;哥哥!&rdo;放學回家的丁沐開啟車窗，甜甜地笑了起來，&ldo;哥哥你回來啦?&rdo;

江樓朝她笑了笑，揮揮手說：&ldo;我要走了。&rdo;

&ldo;這麼快?&rdo;車剛停穩，丁沐不等保姆就自己開門跳了下來，保姆連忙拿傘追在她身後。

丁沐撲過來抱住江樓的腰，抬起小臉望著他：&ldo;吃了晚飯再走嘛。&rdo;

說來也奇怪，他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卻莫名討小孩子喜歡。無論是祁海科的兒子又或者江燕的女兒，每次見了面都黏他黏得緊。

江樓蹲下來摸摸她的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ldo;乖乖聽話&rdo;吧，好像放在這個家裡反而可能會害了丁沐，可他又不忍心把成年人之間發生的事過早地講給她聽。

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說了句很沒創意的話：&ldo;好好學習。&rdo;

丁沐眨眨眼睛：&ldo;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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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機場的路上，江樓連日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在他的想像中，目標達成之後他應該是雀躍而歡喜的，可臨走前江燕的那番話卻讓他提不起勁。

老李邊開車邊問：&ldo;去哪個航站樓?&rdo;

江樓愣了愣，才想起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