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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確定認鄭暢聽不見他們說話之後,海同深才低聲問:「省廳給的房?」
沉默了一會兒,亓弋輕輕應了一聲:「省廳給租的。」
「不想讓人知道就說透過熟人拿低價租的就行了。」
「好。」亓弋低聲道,「謝謝你。」
「什麼?」
「我……我不太會回答這些問題,總是弄得很尷尬。」亓弋說。
海同深笑了笑:「沒關係,他們也就是閒聊,沒別的意思。對了,我是想問,綠水鬼的事情現在是什麼級別?常鋒知道嗎?」
「他不知道,。不過以他的許可權可以知道。」亓弋回答。
「我明白了。如果這件事牽扯太大,還是要讓他知道的,畢竟他名義上還是禁毒支隊的一把手。」
「等需要他知道的時候會有人告訴他。」亓弋說。
「亓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海同深手中的指尖陀螺轉得飛快,但他的語氣卻依舊平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亓弋抬了下眼皮,凝視著海同深。沒錯,亓弋就是這麼想的。這些穿著警服坐在辦公室裡吹空調的警察們太過養尊處優了,出外勤抓個小偷、,追個逃犯就被渲染得多麼不畏艱險,。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面對過真正的艱苦和危險,甚至所謂出外勤受傷也不過是被刀劃破點兒皮而已。他們沒體會過被槍頂住太陽穴時的滋味,也沒見過真正的亡命之徒,亓弋確實從心底裡看不上這些少爺警察。
「沒有。」亓弋回答。
海同深從亓弋的眼中看到了言不由衷,他輕輕搖頭,挪開目光眼神,說道:「看不起也沒什麼,和平的警察,確實跟以前不能比了。現在的警察,對很多人來說,無非是編制、公務員、旱澇保收的代名詞而已。不過總有例外,總會有人對自己的職業保持敬畏,也總會有人在為堅持正義而努力著。亓支,我覺得你就是那個例外。」
「那你呢?」亓弋問。
「我?不知道。」海同深彎了下眼角,似笑非笑的,「我不會把自己放到那麼崇高的位置上去,我嫌累得慌。」
紅藍警燈由遠及近,警車掠略過了站在路邊的三人,直接開了進去。方嘉輝穿著勘查服下了車,海同深無奈喊道:「方主任!好歹給我們點兒裝備啊!」
「車上自己拿!」方嘉輝拎著箱子徑直走進了樓道。
海同深長嘆一聲,對亓弋道:「走吧,去現場看看。」
這是一棟即將拆遷的老式單元樓,一共六個單元,樓裡的居民大部分都已經搬走了,只剩下零星幾戶。蒼蠅的源頭處是六單元,在最裡側,整個單元只有那一戶還有人在,。所以即使味道已經招來了許多蒼蠅,也沒有人去打探。海同深和亓弋穿好勘查服,跟著走了進去。兩間簡單的屋子,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東側一間房屋裡靠牆放著老式的雙層冰箱,冰箱旁邊還有一個小冰櫃,旁邊的桌子上擺著電磁爐和高壓鍋。西側房間裡有床和櫃子。兩個房間中間夾著衛生間,衛生間應該是後來改過,已經換了抽水馬桶,但此時馬桶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大號塑膠盆,裡面有半盆不知道是什麼成分的,黑漆漆的液體。
方嘉輝已經進了東側房間,他指著牆旁的冰櫃,說:「這個尺寸符合推論。」
「冰櫃還在工作。」海同深說,「梁威,去取個樣,裡面可能會殘留血跡或毛髮。」
「來了!我這一晚上淨取樣了,希望能有用啊!」梁威繞過地上的痕跡,小心翼翼地走到冰櫃旁,仔細觀察片刻,確定認不會蹭到別的地方之後,才開始工作。
方嘉輝指揮著刑攝固定好現場,順手開啟了冰箱。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把冰箱關上,然後說道:「小海,亓弋,你們倆去外面樓道里把屍袋鋪開,鄭暢你下樓去盯著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