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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點找到離山的路才好啊,順著樹木疏密不同的方向,應該能夠辨明方向吧?
等到找到了水流‐‐即使是被冰層覆蓋住的水流,順著水勢向下遊走,應該就能走出這片山脈了吧。
他不知道這片山被稱為死亡之山的原因,然而無論前路多麼艱險,總是要找方法出去的吧,總不能真的放棄了希望。
大概是牢牢印在心中的烙印吧,他似乎永遠都不會想到要放棄,而是永遠找尋一條能夠生存下去的出路,永遠走下去。
我不止要為自己負責,還要為自己背上這個人負責啊。
&ldo;沈長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終究逃不過命運,該怎麼辦?&rdo;在許久沒有言語的時候,背上人突然輕聲問道。
沈長聆一愣,拄著柺杖的手也停住了。他下意識的將用作柺杖的粗樹枝向地上一插,換了一隻手揹人。
重新用另一隻手中的柺杖探路,他使勁抵了抵地面,確定是實地後繼續向前。
風雪在這片山間平原上平息了不少,天地間的蕭肅之氣卻越發的凌冽,隨著一棵樹上堅持到最後的一枚落葉吧嗒一聲打在眼前,沈長聆看著那片落葉,看著被風雪左右的那枚落葉。
所謂命運嗎?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又如何有命運可言呢?
不知為何,沈長聆突然有了一種極為可笑的錯覺,這兩個字像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他想要放聲大笑,卻只能忍住,不讓自己凍得僵硬的臉上再次露出詭異的表情。
&ldo;命運?好像之前也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命運這種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命中註定無法改變,然而所謂的命中註定也不過是人們在拼搏出結果之後被人所預先預知道了而已……&rdo;嘆息地吐出這段話,他似乎是思考了良久才道。
段雪淮無力地睜著眼睛看著他,雙手搭在對方的脖頸間。剛剛那番話已然耗費了他不少的氣力,可是他卻突然想這麼問。
就像是,固執的即使自己身處險境,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的孩子一樣。
&ldo;就像是在同一時間線上的不同時點所發生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你所經歷的命中註定,是由上天註定安排的,而不是由你自己拼搏出來的結果呢?&rdo;那個人轉頭,深深地看向自己,段雪淮模糊的視線中突然印入了什麼。
那是對方眼神中灼熱的溫度,那種溫柔而有力度的,狂風驟雨也擊不散的堅韌……
那種力度,擊潰了風雪,在寂靜枯冷的雪色中,照進了段雪淮的心中。
居然能夠這樣?在這樣明明疲憊到極點的眼睛裡,段雪淮卻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他彷彿透過朦朧的天光和模糊的光點,看到了對方心中的那處最深‐‐如此的矛盾而又美麗……
是啊,的確如此。
命運兩個字壓制了他們太久了,可是又有誰曾經告訴過他們,命運其實並不是由天註定的呢,似乎有人對他們這樣說過吧?
可是,在無盡的時間長河向前奔流之際,他們成長了,看多了花開花謝,人事無常,越長大越心驚,似乎命運一詞也變得越發詭譎起來‐‐如同一場巨大的木偶戲,所有人都是臺上的提線木偶,被命運二字操控於掌心。
那麼,那些曾經的勇氣似乎也隨之溜走了。越強大,越能感受到天意不可測,便越膽怯,只好用面具將自己偽裝起來,一層又一層……
段雪淮苦笑著,卻發現此刻自己虛弱得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