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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時遷作為老爺子幼子,自然也在其中。
臘月寒冬,寺院清冷,一路過阿里,除了他們一行人也沒多少香客。
陳時遷進了佛殿照例先替宋嵐燒了兩炷香,起身的時候恰好露出左手手腕上的胡桃木珠手串。
這裡的住持和他是舊識,看到他手上的珠串,好奇上前詢問道:「施主說自己不信佛,那又為何沾染了佛門之物?」
聞言,他低頭看了眼。
東西是桑酒從藏地買回來的,沒多大含義,只是西藏是佛教重地,這手串多少與佛沾點邊。
「我依舊不信佛,」陳時遷垂下手,望著殿外那顆菩提樹,想起當初桑酒站在樹下說的話。
片刻後,空曠的佛殿裡迴蕩著一串聲音:
「但它是我此生唯一信仰。」
偏殿裡有香客前來祭拜。
陳時遷順著視線看過去,牌位上是「桑知遠」三個字。
住持告訴他,那位女香客是逝者的妻子,常年住在普寧寺。
他突然想起來桑酒的母親在她父親去世後就一直住在普寧寺裡,難怪那天會在寺裡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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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普寧寺的後院有一條小徑,路兩旁是成片竹林,夏日清涼冬日蕭條,少有人來。再往裡走幾步是一處小院,佔地不大但打理得井井有條。
門口放著新送上來的君子蘭,花瓣和葉子上還吸附著未乾的露水。周圍還種了不少花草,寒冬時節也不見凋敗,可見主人平日裡有在悉心照料。
剛從前殿回來的孟畫青這會正和桑酒影片。
「新一季的君子蘭已經讓人給你送過來了,記得別忘了。」
影片裡,遠在帝都的桑酒遠端叮囑她。
孟畫青愛蘭如命,當初桑知遠在的時候就託人四處搜羅蘭花送她,如今這任務就落到了桑酒手裡。孟女士起先覺得沒必要,丈夫都不在了,養這矜貴的愛好就是勞累小輩。但桑酒不願,工作再忙也會記得往她這裡送不同時令的蘭花。
美其名曰,繼承父親衣缽。
後來孟女士也不再堅持,送來蘭花通通照單全收。
「不過,我還是要說你。這都到年底了,你好端端的跑帝都去幹嘛,就不能過完年再去。」
對於她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去帝都這事,孟畫青還是有些不高興。哪有做子女的大過年的不回家團圓反而還往外走的道理。
桑酒在影片裡為自己辯解:「孟女士,我這是為了工作,可不是去享樂的。」
「是是是,我知曉你是去工作。那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就走了,要不是你舅媽告訴我,我這個當媽的還不知道自己女兒在哪呢!」
孟女士的小性子上來是連桑知遠都招架不住的程度,桑酒立馬態度良好地認錯:「對不起,我錯了嘛。我保證,除夕那天我一定抽出時間來陪你吃頓年夜飯。」
「行了,不過就是一頓飯,哪用得著你來回趕,真當趕飛機跟喝口水一樣。」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影片結束通話前,孟畫青再三叮囑讓她別來,打個電話就好了。
「扣扣扣」
剛放下手機,就聽到外面一陣敲門聲。
送君子蘭的快遞員剛走不久,她這個院子平常除了桑酒和幾個熟悉的親友,很少會有人來。孟畫青心裡疑惑,起身披了件披風去開門。
開啟門,外面站著的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容貌上乘,氣質疏離。
一身做工精細的黑色毛呢大衣上沾了不少清晨的露珠。
相較於孟畫青的驚訝,他顯然淡定多了,禮貌地開口:
「伯母你好,我是陳時遷。」
作者有話要說:
桑酒:妥妥的雙標狗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