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這有什麼可誆你的。」太子笑眯眯地看著她,見她要把糕點提走又按住了她,「你這是為何?」
錦儀理不直氣也壯,「可見從你這我什麼也得不到,我千辛萬苦過來一趟,總不好再讓我損失一盒糕點吧。」
「你的教養嬤嬤沒同你說,做公主可不能這般,送出去的東西就是別人的了。」
錦儀不為所動,手放在食盒上,歪著頭笑眯眯得看著太子,任他說什麼也沒有收手的意思。
見錦儀絲毫不吃他這套,太子一臉忍痛割愛的遞給錦儀一冊書,「罷了罷了,他雖人不在我這,但是把做工的心得留給了我,你拿去學學。」
錦儀就這般被太子哄出了東宮,她手裡拿著厚厚一本所謂心得,稍稍翻了翻,裡面是各種精巧小件的圖紙,她不過做個紙鳶,哪裡用得著這個!
錦儀抱著書,帶著又被忽悠的懊惱走出東宮,她走的不快,偶爾會被路上一些長樂宮中沒有栽種的花卉引走注意,看了幾眼,又覺得還是她宮裡的花開的最好。
正臨日暮,夕陽撒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拉出一道纖長的身影,她踩著地上的影子,像是發現了有趣的遊戲,只讓侍女們遠遠跟在後面,免得擾了她的興致。
路不長,她一蹦一跳樂得有趣,恍然未覺路的盡頭拐角處站著一個人。
林子安站在拐角屋簷的陰影下,負著手等她走來。他隔著很遠就看到了錦儀,她總是穿著顏色很亮眼的衣服,永遠高高昂著頭,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多危險啊,他曾暗嘲過,若是在北境,她這樣的簡直就是活靶子,一露面就會被敵軍生擒。可現在他又覺得恰到好處,她像是深宮瓊漿玉露澆出的牡丹,她盛放在每一個季節,牢牢抓住所有過客的目光。
錦儀悶著頭往前走,眼前因為夕陽照射產生的斑駁突然被一片陰影取代,她猛地抬頭,撞進了林子安漆黑的眼眸中。
她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轉身要走,還沒動腳,她又想起之前同姜苕說的那樣,她要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從林子安身邊走過。
她一手抱著書,一手拍了拍裙上不存在的塵土,擺出自己最好的姿態,從林子安身邊走過。
一步、兩步……
錦儀從他身邊走過,她挺直著背,單手抱著厚重的書,她的每一步都走出搖曳的風姿。
可是這般端著走路也忒累了些,尤其這書冊又重,單手抱著可太辛苦了些。走出幾十步,錦儀想著大抵見不著林子安了,轉身要喚半夏,可回過頭見著的還是林子安。
錦儀心累,「你跟著我做什麼?」
「公主殿下。」他作了一個古怪的揖,一看便知沒用心學過,「聽說公主病了,好歹同窗一場,總得問候問候。」
林子安低頭看著錦儀,小公主面白如玉,顏若朝華,哪裡是生病的樣子。他眼睛一眯,露出瞭然的笑,「看來公主的病是大好了。」
「你又不是太醫,不許胡說!」錦儀頓時有點心虛,瞪了他一眼,顧不得什麼儀態,雙手抱著書冊,邁著小碎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子安的聲音陰魂不散,「嘖嘖嘖,公主竟能走得這般快,果真是大好了呢。」
錦儀邁出的腳頓了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恰在此時,手中的書也抱不住了,順著臂彎往下滑。
書落在地上散到各處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她面前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恍惚中她似乎見到那手中布滿了細小的傷痕。
「是我妄斷公主病情了,」林子安顛了顛手中的書,「連書都拿不動,公主確實得再養養。」
「林子安!」錦儀對他怒目而視,眼見他依舊嬉皮笑臉,氣不過朝他的鞋子碾去。
他挑了挑眉,並沒有躲,不甚恭敬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