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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安話音一落,重臣譁然,史官拿筆的手頓了頓,接著唰唰唰地記了下來,又忍不住思考,林小將軍之前不是很排斥尚公主嗎?他這是為何呢,難不成和北境廝打太久,連求娶公主都要爭上一爭?
在眾人心思各異之時,忠平侯吳恆昌輕咳了兩聲,一直垂著頭坐在他身後的吳寒江也突然出來攪了攪渾水,向今上求娶公主。
宴上眾人的臉色已經無法形容了,年紀長些的老大人只覺得眼前一黑,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身份地位再高也就是女子,怎麼值得幾人當眾爭奪。
而一些年輕的世家子弟心思也活泛了起來,求娶公主好像突然成為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是不是此時上前在皇上面前跪上一跪,說對公主傾心已久,便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想歸想,他們又看著跪著的兩人,心中一顫,這兩人已經代表朝中兩派,旁人在趟一趟渾水,怕是性命不保。
皇上也沒有料到此事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他將酒杯頓在桌案上,抓住了姜皇后冰涼的手,淡淡道,「今日是洗塵宴,不談這些,駙馬的事,等明日問過公主再說。」
殿中三人又被侍從領回了各自的位置上,只是人心惶惶,接下來的祝酒、歌舞等都無人欣賞,各懷著心思熬到了宴會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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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儀還未離宮,便被皇上的侍從領去了御書房。
「一轉眼錦儀都這麼大了。」今上看著她很是感慨,「總覺得你還小,天天鬧著要出宮玩,不肯抄書,眼見已經搬進公主府可以選駙馬了。」
「這名字,你可以填,也可以不填。」
「你是公主的底氣,不是隻能選擇誰,而是想不想選擇,選擇誰都可以。」皇上仔仔細細地和錦儀分析著她是否和親對北境的影響,不管她是否和親與北境一戰到了時候都會打,之所以讓她來,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你只用做你想做的,其他事自有父皇。」
他讓侍從遞給錦儀一份捲起來的聖旨,展開一看是一份賜婚聖旨,連玉璽都已經蓋好,唯獨缺了駙馬的名字。
在洗塵宴上有些恍惚的畫面又重回錦儀的腦海,她明明連筆都還沒拿起,就已經想到要寫哪幾個字了。
雖說他說話還是不那麼好聽,寫得信又土又酸,但是他真的一直擋在她前面,不管什麼時候。既然他這麼喜歡她,看重她,想要求娶她,她也只好給他一點機會了。
錦儀深呼了一口氣,半分猶豫都沒有的提起筆在聖旨上寫下了林子安的名字。
侍從將她填完的聖旨又捧回皇上面前,卻見今上沉吟了會突然道,「我記得這小子說過,『寧願當個倒夜香的小太監也不尚公主』,看來眼下他當不了太監,也得讓他倒夜香才是。」
啊,倒夜香該多臭呀!
錦儀第一反應便是要拒絕,可是當她抬頭看著父皇神色帶著絲揶揄,好似把她想要維護林子安的小心思看透了,又改口違心說道,「父皇說得有理。」
只是林子安若真的去倒夜香了,她要離他十里遠才好!
——
這場洗塵宴鬧得錦儀身心俱疲,她拒絕了姜皇后留她在宮裡歇下的心意,執意乘馬車回了公主府,只是在路上時,便靠著半夏睡了過去。直到馬車停在了公主府,她才迷迷糊糊地被侍女們扶下馬車。
在馬車裡睡了一路,等真正沾著榻了,她又有些睡不著。
她突然起身,在屋裡轉了幾圈,拿出之前在書局買的話本,想要靜靜心。只是這本看過了,那本太俗套,她翻撿了半天,還沒找到合心意的,突然聽到一聲:
「公主找什麼呢?」
錦儀猛地抬頭看他,見林子安輕鬆利落地翻著窗進來,一眨眼便走到了她面前,很若無其事道,「我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