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她心中不滿,但知道自己的丈夫寶貝他這妹妹,便也沒表現出那份不樂意,反倒一臉不捨地抹了抹眼淚,說道:「嫂嫂想想你母女要走了,這心中空落落的。不過也是好事,咱們來日方長,阿黎還是看病要緊。嫂嫂明日就去給你備盤纏和吃的。劉二的車趕得穩,他家車子也寬敞舒適,明日嫂嫂便和他說去。」
馮安聞言道:「你嫂嫂說得對,阿黎放寬心,路上照顧好自己,去了京城,阿黎的病一定能治好。」
馮黎點頭,對於未知前路,說不擔憂是假的,但她如今只為女兒,為能更久遠地陪伴女兒。
第二日馮安走前再次叮囑了廖氏為妹妹準備盤纏的事。廖氏口上答應,但心中根本就沒打算為她們母女做什麼。
馮黎把東西收拾妥當,點了點手中的錢,不多,勉強夠到達京城和幾天吃住的,至於看病,一定是不夠的。
但若是加上這半年來嫂嫂還未給她的賣繡品的分成錢,或許就能維持一些日子的藥錢了。她想著便去了廖氏的房中。
廖氏正坐在屋裡嗑著瓜子,見她來,多一眼也沒瞧,頗為不耐地問道:「有事麼?」
她這般態度還是頭一回,馮黎心下一沉,便有些不想說了,可想來想去,逼不得已,還是說了。
廖氏聞言轉過頭來,見馮黎身姿窈窕,心中驀然生嫉,也愈發地自憐,想自己沒比她大幾歲,可小姑這般好看;自己卻成了個瘸子。
廖氏越想越難過,也就越看馮黎越來氣,她將瓜子丟在盤中,開口道:「來要錢的?你昨晚不是說不用了麼?」
馮黎聽她說這話臉頓時紅了。她確實無心接納哥哥口中要贈予的盤纏,但這半年來存在廖氏手中那筆錢是她應得的。原本在她心中和哥嫂也沒分的那麼清,平時都是等著嫂嫂主動給她,此時是因為確實急需才開了這口,但廖氏這話……
「嫂嫂誤會了,我說的是那份工錢。」
廖氏心知肚明,可就是不想給她,但也沒想把關係搞得那麼僵,便緩和了語氣,嘆息一聲說道:「不是嫂嫂不給你,你也知道,嫂嫂前些日子治腿花了不少的錢,芝芝十六歲了,嫂嫂總得攢些錢財給她置辦嫁妝,所以真是拿不出什麼多餘的銀子了。阿黎還是自己去想辦法吧,別怪嫂嫂就好。」
馮黎聽聞還能說些什麼。她不是一個計較的人,尤其是和自己的哥哥。哥嫂一家,她又在此打擾多年,本就覺得有所虧欠,如今嫂嫂的話也已經再明白不過。
所以,她是不會再要了。
馮黎回到房間,顧思思見母親極是失落,便猜到了緣由。舅母其人,唯利是圖,貪財薄情,才不會關心母親的病,原來是母親能為她賺錢,她才會分一杯羹給母親,現在母親要走,她只會氣和怨。
顧思思安慰了母親。但想起錢的問題,心中又湧上一股愁意,想來想去,她摸了摸脖上戴著的一塊羊脂玉佩……嘆了口氣……
到了下午,顧思思從外回來,進門後見表姐馮芝正站在房門口朝她招手。
顧思思對她沒有喜歡也沒有不喜歡,前世母親尚在之時,馮芝與她母女二人還是頗為親密的。後來母親病逝,舅母便讓她去伺候表姐。馮芝對她沒有好,也沒有不好,只是頗為自然地接受了她的伺候。
兩人的不愉快只有一次。那事發生在顧思思迷失在深山之中的前不久。
事情正與那羊脂玉有關。
馮芝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看上了它,一日非要顧思思借她戴幾天。顧思思不答應,她便硬搶了去。儘管事後她有哄哭泣的表妹,也承諾過幾日一定歸還給她,但顧思思當時心中還是極其不願意。
並非她小氣,只因那玉佩是她八歲那年,她哥送給她的。
「思思要一直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