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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讓我去睡一覺。」
陳時遷的臉色憔悴,嘴唇幾乎沒有血色。屋子裡的暖氣開到最大也不見他身體暖起來,桑酒於是不再鬧他,鬆開手,扶他去臥室。
將他安頓好後,桑酒轉身就要出去卻被他拉住了。
陳時遷整個人縮在被窩裡,柔柔弱弱地看著她:「你昨晚也沒睡好,一起吧。」
桑酒的眼裡閃過一抹促狹,「現在不怕傳染給我了?」
他不說話,直接用行動來證明,掀開旁邊的被子,示意她躺進來。
桑酒也不扭捏,脫了鞋鑽進被窩。
兩人同床而眠,靠的很近,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陳時遷將她攬到懷裡,下巴輕輕抵著她的腦袋,眼睛緊閉,平緩的呼吸灑在她耳後,規矩地抱著她,沒有任何越界舉動,純粹得似乎僅僅只是為了睡一覺。
房間裡厚重的窗簾阻隔了外界大片的光。昨晚喝了酒再加上照顧陳時遷半宿,此刻躺在柔軟的被窩裡,桑酒的眼皮逐漸沉起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陳時遷不在,但被子裡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這一覺桑酒睡了很久,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後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才下床,在客廳裡望了一圈沒找到人,聽到廚房傳來的動靜,又折身走回去。
下午5點,太陽日落西山,餘暉灑滿整個廚房,穿著柔軟的棉質家居服的男人擠在窄小的空間裡,手裡拿著顛勺忙忙碌碌,不斷在光和影裡來回穿梭。
桑酒靠著門欄,看著眼前的畫面,突然感受到了生活的煙火氣。
晚風,落日,
還有廚房裡那個為你做羹湯的人。
人果然在滿足的同時又迫切地貪戀下一次。
真希望明天能早點來,如果是春光明媚就更好了。
廚房裡的人瞥到她,輕抬了下頭,「面馬上就好了。」
桑酒雖然鍾愛美食,卻是個十足十的廚房小白,對做飯的熟悉程度也就勉強到把調味料認清為止,為了避免造成一場微型廚房事故,再加上看陳時遷精神看起來還不錯,於是她打消了進去幫忙的念頭,老老實實回到客廳。
沒多久,陳時遷端著兩碗麵從廚房走出來。
很普通的掛麵,面上蓋了一個荷包蛋,為了營養均衡還特意放了幾片青菜。
單論賣相,桑酒一定給一百分。
但是
她嘗了一口麵條,繼而轉頭咬了一口煎蛋後默默放下筷子。
怎麼確切的形容呢?
大概也就一下子從湖泊游到大海的感覺吧。
因為感冒,暫時喪失味覺的陳時遷看她碗裡的面幾乎沒怎麼動,於是出聲詢問:「不好吃嗎?」
何止是不好吃!
簡直就是不能吃!
桑酒內心止不住地嚎叫!
為了顧及他的自尊心,迅速在腦子裡搜尋一圈後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她抿唇露出清淺的笑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痛苦,「不難吃。」
陳時遷在吃這方面沒有太多考究也不挑剔,對他而言只要熟了就可以,但他不清楚桑酒對食物的傾向程度。於是解釋道:「抱歉,我第一次煮麵。」
聽到這話,桑酒驚喜之餘還有些意外,「你之前沒有自己或是給別人煮過嗎?」
「沒有,你是第一個。」
他確實沒騙桑酒。
雖然他13歲就獨自出國留學,但陳家在物質上並沒有苛待他,和大部分在英國留學的富家子弟一樣,他沒有體會過拮据的生活,很多時候他都是獨來獨往,吃飯基本都在餐廳解決。
大多數時候,公寓裡的廚房就是一個擺設。
情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