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陳漪見狀,只覺得心裡堵著一口氣,渾身不通暢,索性起身離開。
-
陳家庭院裡栽著幾棵現下時宜的美人蕉,江添屹好不容易偷著閒跑出來抽根煙還不忘和桑酒這個陳家編外人員報備某人狀況,順便吐槽一下今晚這一頓糟透了的晚飯。
「要我說啊,這傅音的姨母和你比起來也不相上下」
說到正興起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幕裡劃破一道口子。
「陳時遷,你別以為冠了個陳姓就真把自己當陳家人了!」
沒了外人在場,方才所有的大度從容在頃刻間崩塌,此刻陳漪眼裡的厭惡藏都藏不住,「你和你那個媽一樣不要臉!明面上當著家庭教師,背地裡卻爬上學生父親的床,賤不賤啊!」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陳時遷厲聲反駁。
「注意言辭?」她冷笑一聲,臉上表情幾近瘋狂,「我兒子都被你們母子倆害死了,我還要注重什麼言辭!對著殺人兇手注重言辭嗎!」
陳漪的胸口止不住地顫抖,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
刺耳的聲音彷彿又把陳時遷帶回到幾年前那些困擾他無數個夜晚的夢魘中。
他下意識將拳頭捏緊。
「陳時遷,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這句話就如咒語般一遍又一遍地在陳時遷腦海里重複,久久揮之不去。
-
看了一晚上戲的江公子意猶未盡地掐滅手裡的煙,拖著懶散的腔調嘖嘖舌:「看來,你家陳教授遇上麻煩事了。」
這廂有人心裡不痛快,那廂某人乾脆做起貼心小棉襖。
匆匆結束通話江添屹的電話,復又撥起那個熟稔的號碼。
電話接通。
桑酒的聲音慣如往常,輕聲笑著邀請他:「陳教授,臨江邊上有燈火晚會,要一起去嗎?」
彷彿有魔力,僅僅隔著一個聽筒,陳時遷覺得頭上那股子陰鬱消散不少,腦海里儘是她那張明媚的臉,於是輕聲回:「好。」
出門的時候恰好和江添屹迎面相撞,對方扯著不著調的笑,明知故問:「小舅,這麼急去哪啊?」
陳時遷未曾多言,說了句「抱歉」後,步履匆匆地離開。
-
桑酒的住處離臨江不遠就沒開車,慢悠悠地往目的地走。
申城這幾年發展迅猛,臨江作為旅遊景點再加上今晚的燈火晚會,此刻江邊匯集了不少人。
陳時遷找到桑酒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坐在江邊的長椅上欣賞夜景。
他總覺得一個人很難將冷淡和熱情完美融合,就像現在,她孤身一人坐在椅子上,周遭是絢爛的燈光和熱鬧的人群,即便身處這種環境裡她依然可以做到置身事外,但下一秒她仍然可以和陌生人聊著天,哪怕對方僅僅是為了搭訕。
「桑酒——」
陳時遷站在不遠處喊她。
聽到聲音後,她先是愣了愣,繼而和一旁的男生說了句話,對方聽完後頗有些遺憾地離開了。
接著,一路小跑至他身邊,故意問他:「陳教授,你猜我剛剛和他說什麼了?」
桑酒這話明顯是等著他反問,可偏偏有人不上套,面無表情不說話。
即便如此,她也不惱,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我跟他說我男朋友來了。」
一旁的人依舊無動於衷,她嘆了口氣。
真真是個冰碴子。
近幾年,政府明令禁止市內燃放煙火,但商家總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能有煙火晚會,那就搞燈火晚會,不管怎麼搞,人們總愛圖一時新鮮熱鬧。
江面處上百隻不同顏色的彩燈圍成一圈,最中心還擺著一座音樂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