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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此言真是折煞老臣了…分內之事,不敢言辛苦。」孟敬國話落,環視屋院一週,卻不見孟靜婉,不由看向一旁的劉氏:「阿婉呢?」
劉氏聞言,麵皮上扯出一抹笑來,她先是暗暗瞧了眼一旁的裴綽,正想著先扯個謊糊弄過去,便聽裴綽率先開口。
「孟大人…本官有事要與您商議,不如本官先去書房等您。」
孟敬國聽了,豈敢教裴綽久等,連連道歉,稱自己是思女心切,失禮了。
裴綽聞言,面上只能笑著,卻開不了口,說些客套的話。
孟敬國教劉氏去備茶水,自己則引著裴綽朝書房去。
劉氏領著三郎和阿妹一路去了小廚房,她著實疑惑,裴綽今日親自來家中是何意,若要談公務,哪裡需要勞動他的貴步,若是要談私事……
劉氏心上念著,忽聽耳邊,兩個孩子喚她:「娘…灑了灑了…水灑了。」
劉氏回過神,瞧著從蓋碗裡溢位的開水,連忙住了手,她恍惚胡亂去擦拭,還無意燙了手指。
裴綽要真的是來談私事的,孟靜婉現在不在家中……若是教孟敬國知道她由著裴綽將孟靜婉帶走,非要臭罵她一通不可。
劉氏端著兩杯茶盞朝書房走,還未靠近門前,便聽見裡頭,孟敬國一聲怒吼。
接著書房的門,被猛得開啟,孟敬國氣紅著臉,從裡出來,直奔著孟靜婉的屋子去。
又是一聲屋門響,孟敬國立在屋門口,瞧見裡面空蕩蕩,險些積了沉的房舍,略有蒼老的背影不由陣陣顫抖起來。
裴綽亦從書房中走出來,目光淡淡掃過劉氏一臉害怕的神色,路過她,朝孟敬國走去。
裴綽站在孟敬國身後不遠處:「孟大人不必找了…孟姑娘如今正客居在我府上……我今日來並無惡意,只是想與您商討婚…」
「你住嘴!」孟敬國憤怒轉身,面上一掃先前恭謙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恨怒。
劉氏聽孟敬國這一聲吼,心上不由顫了顫,生怕他這般急脾氣會惹怒了裴綽。
裴六跟著進了院子,見這一幕,神色不由暗了暗。
裴綽聞此,神色卻如常,語氣異常謙卑:「孟大人…我知道此事是晚輩做的無禮,如今才告訴您,也是違了孝道。但我對阿婉是真心的,餘生只想好好照顧補償她。」裴綽說罷,緩了緩又道:「我知您氣怒…但事到今日,一切錯處皆源於我……只望您能原諒,也不要氣惱阿婉。」
孟敬國聽著裴綽的解釋,不由冷笑一聲,沒有半分轉圜:「郡守大人抬舉了…臣不敢在大人面前稱長充輩…更不敢言原諒您。阿婉是臣的女兒,臣氣也好怒也罷,她都是臣的女兒…是臣教女不嚴,教大人笑話了…臣現在要去貴府上,將臣的女兒接回來,往後就無需郡守再多操心了。」
孟敬國說罷,一甩衣袖,大步就往外走。
劉氏見了,也顧不得手上端著的茶,撂到地上,追著跑上前去,攔住孟敬國,低聲附耳道:「老爺…您糊塗了…郡守大人一表人才,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在這嶺南是最大的官,天王老子一樣…大人能看上阿婉,那是阿婉的福氣…你怎麼還攔著。」
「郡守今日親自來…肯定是與您談親事的,如此好的機會你不抓住,怎還往外推?何況如今木已成舟…你強行將阿婉接回來又能如何…再說這門親事真算起來,那是咱家高攀了,你該感激謝恩才對,不是甩臭臉。」
「郡守大人已很給你顏面了…你這般態度…差事還想不想要了?真惹惱了大人,罷了你的官,以後想教咱一家子全去喝西北風嗎?」
孟敬國聽劉氏在自己耳邊這一通絮叨,推開她,斥道:「我孟家清貧不錯,我孟敬國也就只是個芝麻小官,但絕不會這樣任人輕賤我的兒女,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