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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儀華語氣裡的不高興,迎春笑容頓時垮了下來,帶著幾分委屈模樣的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和喜冬退下。
帳內餘下幾人,隱約也察覺出儀華似有不快,皆止了臉上的笑意,靜悄悄地收拾行禮等物。
一時間,大帳內安靜異常。
依稀地,似還能從蛙蟲鳥兒的叫聲中,聽到大營那傳來的歡笑聲。
儀立在帳內最醒目的紫檀木雕雲龍紋寶座前,一雙水霧縈繞的眸子,此刻一眨不眨的盯著寶座上繁複的雲龍紋樣,在上好的紫檀木上交纏不休。
盯視中,眼底隱藏的怒意漸漸消失,儀華頹然的移開視線,心裡忽生起一股無力感。
她與朱棣從未共住一室,即便是在京師也分房而眠,如今卻在她最不願的時候,偏偏要同宿同寢,為會麼就避不開呢?給她相對獨立的私人空間?
若不能,至少也給她一定的時間,讓她忘記那三十八條人命帶給她的瓿擊,也忘記是他間接導致她雙手沾滿鮮血……
想到這裡,儀華突然自嘲一笑,她在這裡千般不願萬般不甘,說不定朱棣也並不願與她同住一室,但他們的身份卻一如這相纏的雲龍紋,只會越來越靠近,而不會漸相漸遠。
&ldo;王妃!可是讓您久等了?小的方才遇見徐三公子了,他說王妃路上疲乏,今兒就不過來擾您了,明日再來請安。&rdo;正思緒萬千時,陳德海領著小內侍端了吃食回來。
儀華收整心思,回身一笑,道:&ldo;不過一會兒,沒有多久,倒勞你幫著傳話了。&rdo;
臉上是恬靜溫婉的笑容,話中是淡淡的疏離而客氣的語氣,絲毫沒有因生了二王子而有所改變,依然和顏悅色的待人……倒能得她小小年紀經歷如此多,還能保持著不驕不躁之心!
陳德海一轉眼,眼裡的情緒已頓消蹤影,臉上又堆滿了笑容,應道:&ldo;傳個話,舉手之勞,當不得勞累。&rdo;說著,又動手為儀華佈菜。
儀華看了一眼桌上吃食,粥、小菜、燉湯,菜式不多卻口味清淡,很適合趕路的旅人,不由地滿意的看向陳德海,卻見他帶笑的臉上有著疲倦,這便說道:&ldo;晚上王爺回來,你少不得要跟著伺候,這會兒先去休息吧,也把晚飯用了。&rdo;
他確實疲乏不堪,迷也不推遲,向儀華告了退,就領著小內侍離開。
盼夏接過佈菜的活,挑了一個芙蓉雞粒餃盛給儀華,道:&ldo;王妃您也早些用了食休息,明兒是騎射宴的第一日,又有命婦們請安,您自是閒不得。&rdo;
儀華點點頭,沒有說話,安靜的用起了吃食。
稍晚,迎春備了水來,儀華舒舒服服的沐了浴,旅途的疲乏漫捲了全身,竟疲憊的沒等頭髮全乾,一躺上民暖香的床榻,聽著帳篷外糙原特有自然聲響,便入了睡眠。
糙原溫差大,到了深夜之際,夜風呼呼咆哮,彷彿還有&ldo;嗷嗷&rdo;地野獸叫聲。
不知睡了多久,亦不知是夢中纏繞她的亡魂,還是糙原上令人聞聲喪膽的吼叫,儀華駭得從夢中猛然驚醒,一下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帳篷內光線微弱,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的儀華,有些不適的呆愣著坐著。
這時身邊忽然有個沙啞而熟悉聲音問道:&ldo;吵醒你了?還是你做噩夢了?&rdo;話中有幾分少見的溫柔關切,語氣卻是狂放不羈。
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種感覺,怎麼會矛盾的出自一種聲音?
儀華恍惚的想了 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身邊有人,是朱棣回來了?意識到這一點,儀華混沌的意識登時清醒,忙扭頭望去。
朱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