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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尤遠六十歲的大壽,陸庭川和聶家的長孫聶子琪是同班同學,也是交好的朋友,應邀參加晚宴。
那天放了學,陸庭川和家裡的司機打過招呼之後,就坐上了聶家的車。
那一場蓄意的劫車綁架,陸庭川是被牽連進去的,綁匪的目標是聶子琪,想趁機敲詐一筆錢,後知後覺的發現車子也坐著陸家的孫子,卻也為時已晚。
畢竟聶家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而牽扯到了陸家,性質就截然不同了,就算是逃出國也怕是難以全身而退,拿到了贖金怕也沒命消受。
劫匪心驚膽戰,車子沒有下高速就撞上了迎面的一輛貨車,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出了馬路,翻下了五米高差的溝邊。幸而車子的效能好,一瞬間彈出來的安全氣囊人讓人不至於當場殞命。
聶家的司機把全身是血的陸庭川拉了出來之後,又去拉聶子琪,汽車是往右側翻,正好壓著坐在當時坐在右邊的聶子琪,聶子琪的腿被變形的汽車卡住,絲毫撼動不了。
空氣裡瀰漫著汽油的味道,讓人絕望。
陸庭川兩根肋骨骨折,在醫院躺了兩個月才出院,而聶子裴那天沒有汽車發生了爆炸前被拉出來。
陸庭川現在還記得聶子琪和他說的最後的一句話,&ldo;下個月就是子佩的生日了,庭川,你替我陪他過生日嗎?&rdo;
陸庭川一字一頓的說,&ldo;我會幫你照顧他。&rdo;
聶子佩,聶子琪的弟弟,陸庭川從聶子琪平時的話語,就知道聶子琪對這個小了六歲的弟弟有多寵愛。
再後來,陸庭川履行了自己說出的話,把聶子佩當弟弟來照顧,甚至父親送給他的別墅裡也有聶子佩的一間房。
聶子佩從抗拒陸庭川,到後來漸漸的接受,時間是良藥,能淡化一切的悲傷。
白駒過隙,直到有一天,陸庭川發現聶子佩不再叫他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一瞬間他才發現,那個當初淚眼朦朧小孩已經張大了。
陸庭川那時候在國外,當然不知道走馬觀花一樣換女朋友的聶子佩,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換的人變成了男人。
直到聶子裴在第一次全國巡演完美結束的慶功宴,喝酒之後向他吐露了感情。
陸庭川自然是拒絕了,他不會對一個一直當弟弟對待的人動心。
陸正海老來得子,陸庭川上面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了整整十九歲,陸庭川的出生對陸家來說是個驚喜,自然是自小就是被精細的養著。
陸庭川從小就性格冷清。偶爾說出個想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家裡人都興高采烈的送到他前面,恐怕他有稍稍的不滿意。家人從小到大更是沒捨得動過他一根手指,這讓陸庭川成長過程中經常飽受愛的棍棒教育的大哥頗有不平。
陸庭川十八歲和家裡人出櫃的時候,大哥卻一邊厲聲的罵他,一邊幫他擋著父親揮過來的皮鞭,讓那些鞭子沒一點落到自己小弟身上。
在母親的淚水和大哥的偏袒下,這件事竟然也沒起多大風浪,就這麼過去了,一家人平靜的接受了他的性取向。
陸庭川自出生就擁有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東西,一路順風順水,偶爾的小風浪權當情趣。
二十四歲接手公司之後便,雷霆的手段和敏銳的直覺讓他事業一帆風順,把陸氏的商業版圖一擴在擴,身處高處,性格也就更加的清冷,習慣被人仰望。
他輕易的就擁有了太多,對什麼都不是特別的渴求,不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冷淡而精緻,看起來就是不好相與的,讓人不敢輕易的接近,只能望其項背。
而現在,陸庭川看著窗外的夕陽西下,心裡漸漸瀰漫上來的失落,讓他第一次有了無力的感覺。
原來失了人心,這麼難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