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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路演結束,後續行程稍微輕鬆了些,主要便是拍雜誌和採訪。
電影上映兩周,每天的票房增量有限,基本大局已定,超了6億,7億估計有點懸。
劇組慶功宴,便被提上了行程。
參加慶功宴的是電影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十人一桌的圓桌,坐了大約五桌。
因為是內部的聚餐,沒有媒體在,大家都十分隨意。
梁司月他們幾個主演,跟何訥、柳逾白坐一桌。
有製片人坐鎮,大家不至於太放肆,放肆的只有何訥,因為實在是高興,沒人勸他,他自己翻花樣找理由也要喝,喝得滿面紅光。
散場時,大家各自回去了,何訥跟柳逾白約了第二攤,他酒量真是大,飯桌上那麼豪飲,現在也不過是將將微醺的程度。
梁司月原本打算自己坐車回去,柳逾白卻朝她招了招手。她四下看,大家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也沒有人在留意這邊,就眼一閉,跟著上了柳逾白的那輛車。
他們去的是附近的一家小酒館,深巷裡,也不大引人注意,夜裡就這個小鋪面前的燈亮著,籠著澄黃的一捧光。
推開木門,裡頭還有個布簾子,繪的是神奈川衝浪裡,這酒館便很有日本的那種經營至深夜的居酒屋的味道。
點一些番茄醃青花魚、芥末章魚和烤串,酒是梅酒。
這私人的場合,就更不拘束了,何訥平常一個話不多的人,喝了酒,又逢喜事,整個人都開啟了話匣子,感謝柳逾白的一番賞識,還好,自己也是幸不辱命。
他用這麼一個很不被看好的題材,證明瞭自己在票房號召力方面的能力,往後自有更多的機會,不論是柳逾白給的,還是其他資本大佬給的。
梁司月在旁,一直默默的沒有說話,因何訥和柳逾白聊的這些事,似乎沒有她插嘴的餘地,自娛自樂地,拿著筷子揭著魚身上的肉,送進嘴裡,偶爾抿一口梅酒。她對自己的酒量很有數,不敢隨意挑戰。
結果,兩人聊著聊著,話題突然就轉了向。
何訥看向梁司月,說,得給她揭發一件事。去年在南城拍戲,在她跟林孟夏的吻戲前幾天,柳總突然把他約出去,跟他說吻戲得改。
「我一聽就火了,接拍之前柳總說好了的,只要劇本透過了,具體怎麼拍,他絕對不會幹涉。我第一反應是,柳總這是存了私心,落了俗。但柳總卻跟我據理力爭,說按照現在這指令碼和分鏡,這兩場吻戲拍出來調性太低階了,這是藝術片,別拿那種爛俗愛情片的運鏡去糟蹋。我一聽,嘿,居然有點道理。而且我這人特不喜歡別人質疑我的能力,你說我調性低階,我還非得整出點調性高階的給你看看。我就跟柳總說,改也行,可這耽誤的時間……柳總二話不說,多批了一筆經費。」
何訥笑著,瞅一眼梁司月,「這不,柳總還是存了私心。」
梁司月臉都紅了。
她不知道何訥是何時知道她跟柳逾白的關係的,可能早就知道了,但認為不值得拿出來說道,畢竟,一個導演只需關注演員的業務能力,背後那些事不必摻合。
而她真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如果不是今天喝了酒,又高興,有恃無恐,恐怕何訥也不會說出來。
何訥又說:「柳總,護犢子這事兒,有一沒二啊,司月這麼好一個演員,以後為藝術獻身,難免的。」
梁司月真的快羞愧死了,可扭扭捏捏的反而不大方,就笑說:「誰讓柳總有錢,還不是他說怎麼拍就怎麼拍。」
一頂資本干涉創作的大帽子,扣給柳逾白。
柳逾白挑了挑眉,倒也沒說什麼,由著兩人打趣他。
這頓酒,喝到夜深了才散,送走何訥,梁司月和柳逾白同乘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