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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坦誠和陰暗。尊重和踐踏。剋制和瘋狂。和平和戰爭。拯救和屠殺……截然不同的人性。截然不同的結果。肖簡的眼前一瞬間閃現出無數個電影&ldo;蒙太奇&rdo;鏡頭。心情也因此而跌宕起伏。她努力剋制著情緒，不想把威廉潑給她的屈辱再展示給傑夫欣賞。於是她莞爾一笑：&ldo;是啊，威廉好像和我過去的老闆都不一樣。該怎麼相處我挺困惑的。你是我師傅，一向看人特准。我還想請你指點指點呢！&rdo;

幾句奉承吹掉了傑夫只要想起威廉臉上就會不由自主掛上的冰霜。對威廉，他實在有太多複雜的感觸想與人訴說。但喉管大門牢牢地擋住了他想說的話。他什麼也不敢說不能說。傑夫已經選擇了不違背威廉的任何旨意，儘管經常有一種被強姦的感覺。但面對生存，什麼感覺都得靠邊站。這就是香港人面對生存的現實。

於是他矜持地笑著說：&ldo;和老闆相處很不容易。一定要了解老闆的需求。瞭解自己在老闆心中是什麼定位。否則你在公司就很難有前途。&rdo;

需求？威廉的需求是什麼？是讓我滾蛋！定位？威廉從來就沒有給過我一次定位的機會！前途？有威廉在一天就一天沒有我的前途！可是自己究竟招了他什麼呢？他這麼孜孜不倦地追殺，不給我一線生機？

&ldo;傑夫，關於需求和定位的問題太深奧了！老闆有什麼需求可以告訴我啊？他要不說我怎麼猜得出來呢？我怎麼知道他想給我如何定位呢？&rdo;

老闆在想什麼？想要你走！想利用我和你關係好讓我勸誘你走！這就是威廉的需求和對你的定位！可我能說什麼呢？傑夫隔著桌子，心情複雜地低下頭，切了一塊三文魚，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一邊想該怎麼把威廉的意思傳遞給她。想了足足有一兩分鐘，才開口說：&ldo;簡，這麼跟你說吧。威廉是個外國人，除了會說幾句國語，對中國文化一無所知。因此你要了解威廉，儘量不要用中國的思維去想他。他和書香門第的詹森和艾瑞克完全不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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