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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驛站,無緣無故被一狗狂吠,實在是晦氣。”
想了想,又想起姜三狗身邊始終不發一言的姜姑娘,便繼續寫道:“佳人與狗,並不相同。”
雖然姜姑娘最開始看他那一眼著實古怪了些,後頭也一直垂頭斂眉,但他看得出,她對他毫無嫌棄厭惡之意。
而後又琢磨著那古怪的眼神,卻又琢磨不出意味來,只能先擱筆,在屋中踱步,另盤算起自己到洛陽要做的事情,等到回神時,已經是寅時了,天方大白。
他脫了衣裳上床睡覺,剛閉上眼睛,卻突然福臨心至一般,猛的一個機靈爬起來研墨,然後斟酌提筆:“廊下初相遇,疑我是故人。”
但他確實不認識她。是什麼時候碰見過卻忘記了嗎?
應該也不會。姜姑娘一雙眼睛長得極好,眉眼英氣,帶有颯颯爽利之風,更有一股若隱若無的殺氣,想來他見過就不會忘記。
那就不想了,他向來不是個喜歡究其根本的人。
這般寫好了,才算是舒服,才覺得自己一天的事情做完了。於是沾床就睡,一覺到天亮。
雪終於停了,滿世讓白。
謝讓下樓的時候,姜三少爺正催著驛站裡的管事帶人讓掃積雪,管事的點頭哈腰,背過身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可巧,被謝讓看見了。
管事的就露出求饒的嘴臉,謝讓笑著點頭,他才舒口氣離開,滿頭大汗。姜三少爺已經看見謝讓了,頓時臉色更差,謝讓跟他打招呼,他也不搭理,只敷衍的嗯了聲,轉身就走。
他提了食盒去跟姜姝用早膳,罵道:“驛站裡一群蠹蟲,連條道也掃不出來,若不嚴厲些,便當我們是擺設。”
他說到這裡,越發的嗤之以鼻:“這也不奇怪,蜀州蠻夷眾多,實在是不可教化。”
姜姝吃完一個肉包,聽見“蜀州蠻夷不可教化”幾個字,突然知曉自己當年為什麼不能與這位三哥平和相處了。
這般的話,她之前定然是聽了就不舒服,非得記在心裡,等有朝一日找到機會暗暗罵回去才甘心。但彼時年少,剛到洛陽,兀自惶恐,恐怕罵回去了又怕他怪罪,故而深夜難眠。
痛快了又沒痛快。
她在鎮國公府兩年都是如此。
真是擰巴得很。她當年應該也曾討厭過如此彆扭的自己。不過現在被磨平了稜角,連倔骨都撒上了柔光,倒是覺得之前的她鮮活。
又有何錯呢?細究起來,她以微末之身來富貴之家,能做到當年那樣,已經很不錯了。
至少嘴巴上沒吃過虧。
現在就更不可能吃虧了。
姜姝輕聲笑了笑,捏起一個肉包,心平氣溫的道:“我看他倒是不見得有多狂妄。”
姜三少爺皺眉:“如何不見得?”
姜姝:“昨日三哥對他不客氣,他可曾對你出口不遜,大打出手?”
姜三少爺自有道理,“我們是鎮國公府,他即便是仗著鄔閣老的勢,也不敢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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