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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就要走得乾乾淨淨。
別試圖留著這些東西,日後好找個理由再來攀附。
明公公一愣,自然知道那簪子是誰的,上前捧著手接過,腦子裡的念頭一閃,鬼使神差地從袖筒裡拿出了那荷包和信箋,呈給了太子,「殿下,適才唐姑娘讓阮嬤嬤送來的。」
太子極為不耐地抬眼。
便見到了一隻荷包,荷包上繡著一朵綻放的荷花,底部掛了一排流蘇,能看出花了不好功夫。
太子倒是想了起來那日在龍鱗寺,她也曾來送過自己一回荷包。
但他不缺荷包。
太子沒接。
明公公遲遲不見他出聲,沒拒絕也沒接,鬥著膽子將掌心裡的信箋給露了出來,冒死道,「唐姑娘許是另有想法,殿下何不瞧瞧?」
明公公說完,便感覺到了頭頂上的凌厲目光,腰身弓得更低了,背心的冷汗都快冒了出來了,正要跪下請罪,太子卻突地伸了手。
薄薄的一張信箋「嘩啦」一聲被太子抖開,兩行娟秀又不失氣概的字跡,瞬間落入了眼底。
——凌哥哥別生氣,我不能讓凌哥哥因我而陷於不義。
喜歡你。
只有兩行字,信箋的底下用筆隱隱地勾出了一個笑臉。
太子盯著那簡單得沒有半點文采的兩行字,目光又落在彎彎扭扭的幾條線上,黑眸裡的深邃一斂,滿是諷刺。
那十年,她就學了這麼點東西?
太子突地冷嗤了一聲。
幼稚。
這一聲出來,明公公險些就跪上了。
「下去吧。」
明公公彎了一半的膝蓋,及時穩了回來,如同撿回來了一條命,轉過身趕緊往外走去。
「等一下。」
明公公心頭一跳,又折了回來,小心翼翼地問,「殿下還有何吩咐。」
「簪子先放這,今兒太晚了,覓樂殿已經下了鑰,明日再說。」
「是。」明公公心頭一片瞭然,垂目將簪子給他還了回去。
一隻非常普通的玉簪,沒有半點珠寶裝飾,太子接過瞧了兩眼,極為嫌棄地撂到了枕頭邊上。
果然窮酸。
想留東西,也該留個能拿得出手的。
太子坐上床榻,閉上了眼睛,外間明公公守了一陣,見其沒了動靜,以為是睡著了,輕輕地走了進來,正打算給他放下帷帳,緊閉著眼睛的太子突地出了聲,「退下。」
上回已經同她說了,不能佩戴香包,她又當成耳邊風了。
歇了一夜,他這床榻上全是一股子烏煙瘴氣的香味。
得散散。
明公公沒再落帳,然而太子鼻尖的那股子香味卻遲遲不散,甚至隨著那股香味,漸漸地演變成了活色生香的畫面。
彷彿那人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妙曼的身姿瑩白如玉,豐益而嬌嬈。
「凌哥哥」
太子的喉嚨猛地一滾,翻身坐了起來。
明公公剛走出去,聽到動靜回過頭,便錯愕地看著太子大半夜地又進了一趟淨室。
翌日一早,明公公進來伺候,太子沒再提什麼簪子。
用過早食後,太子照例看起了奏摺。
辰時一過,陸續有臣子進來,見到太子的神色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明公公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京兆府高大人,刑部尚書張大人都來了,為了唐家的案子。
昨日顧景淵便將人給押到了京兆府,親自交給了高大人。
實則大夥兒心裡都清楚,就唐家世子的德行,不可能通敵,只不過是倒黴了些,上頭的人總得殺雞儆猴,如今被顧景淵一攪合,找回了俘虜,唐家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