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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櫟合上手裡的本子,手指壓在塑膠封面上,沉吟半晌,按照自己琢磨了一半天的設想,盯著陳瑋,慎重開口:「昨天車禍醒過來之後,我好像有部分失憶的跡象。」
話說出口時櫟自己都覺得尷尬,雖然事實遠比她這個謊言還要荒唐百倍。
謝渝蹲在地板上,雙手捧著那本攤開的真人秀,驚奇地從後面探出臉來。
陳瑋握著可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粗曠的聲線毫無波動:「失憶影響上鏡嗎?」
時櫟:「……」
他把瓶子拍在桌子上,一錘定音,不容置喙。
「不影響就趕緊給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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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城,刑偵。
會議室裡座無虛席,氣氛沉肅,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大螢幕旁站著的女警正在陳述案情。
「……經紀公司提供了秦枳的抑鬱症診斷證明,同時從現場車內的情況來看,基本可認定為自殺,排除其他嫌疑。」
「但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那條只有「晚安」兩個字的定時微博,秦枳沒有留下遺書或是其他資訊。根據她身邊人的說法,她的家境一般,父母兩人的健康狀況都不大好。秦枳作為家裡重要的經濟來源,選擇自殺,並且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這有些不合常理。」
長桌最末端的位置上,穿著警服的男人舒展地靠在椅子上,稜角深邃的臉上沒有表情,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支黑色的鉛筆,在面前的白紙本上有一筆沒一筆地塗畫。
紀斐有些敬畏地瞄了他一眼,繼續說:「這是停車場的監控錄影。」
房間裡昏暗的光影緩緩流動。
畫面裡是傍晚時的停車場,女人打扮低調,戴著帽子與口罩,拿著電話一邊說話一邊沿著夾道匆匆走到了一輛只露出了車頭的紅色轎車前,整個過程大概有十幾秒,隨後她走過去拉開車門,監控畫面結束。
紀斐轉過身來無奈地補充:「這個停車場是一個廢棄的工地改的,年代老舊,也不正規,秦枳的車剛好停在角落裡,是監控的盲區,最近的攝像頭只能拍到這裡。」
房間裡的空氣沉寂了片刻,桌子那側有人慢悠悠地說了句:「可真夠巧的了。」
說話的人是刑偵支隊的副隊長付朗,人如其名不負他家祖輩的重望長得俊朗又斯文,人前總是一副彬彬有禮不疾不徐的腔調,穿上白大褂就像是醫生,戴個眼鏡就能冒充博士——不過這些全都是表象,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隱藏在那副皮囊之下的不羈靈魂。以前在警校時他的浪蕩事跡撈著乾貨都能講三天,光榮的被學校特別樹立成了四年的典型,普及度之廣就連周覲川這種隔壁學校的學長都有所耳聞。
兩年前他被上面劃到刑偵,第一次來報到時周覲川差點就被他的人模狗樣給騙過去了,提著的一顆心剛要落回原位,轉頭就看見他一本正經地調戲比他早來沒幾天的實習生紀斐,忽悠得涉世未深的姑娘直恨生不逢時,敬仰之情毫不摻水地寫在臉上——雖然其實兩個人本質上同屬一丘之貉,不過那些就是後話了。
投影前的人又說:「我們透過通話記錄查到,秦枳出事前的最後一通電話,也就是監控裡的這一通,打給了同公司的藝人,奚顧。」
長桌盡頭的人終於抬起頭來。
「三十二秒的通話時間,緊接著二十分鐘後,奚顧在長郢路上發生車禍,行進路線與出事地點的方向吻合。這兩件事似乎太過巧合,是否可以推測,奚顧在電話中察覺到了異常,準備前去營救?可她如果在知道對方有輕生念頭的情況下,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報警?」
周覲川看著螢幕,細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發散著壓迫的氣場。
紀斐眼觀六路,領導這副神情她雖然常常見到,可每次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