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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要很久很久才會回來’,她只告訴我,我是你的媽媽,也是你的爸爸。”
“以前看到別的小夥伴們騎在爸爸頭上各種玩,放學後有爸爸來接,玩著爸爸買的新玩具,我都默默羨慕,但從不表露出來。在他們大聲炫耀自己的爸爸多偉大,多麼疼愛自己時,我一般都坐在一旁,什麼都不說,跟沒聽見似地,繼續自己手中的作業。從小我就要強,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沒有爸爸的事實,也不想因為這個被他們看低。他們在不知道我沒爸爸之前還願意跟我玩兒,知道了之後起著哄地罵我‘小野種’,那會兒我會狠狠地申辯,嘴上說不夠,就動拳頭。即使被打得鼻青眼腫,我也要讓他們閉嘴。”
“每每我一身傷回到家,媽媽都默默把我抱在懷裡,嘴裡說著對不起。好幾次,我都聽她在房間裡低聲哭泣,蒙著被子,一哭就好幾個小時。我從未見過她這樣,她向來在我面前都表現出無所不能的姿態。小小的我趴在門邊,也跟著偷偷抹淚。”
“漸漸地,我不再問她有關爸爸的任何問題,也不再跟那些可能不是出於本心的小夥伴們鬥嘴爭辯。因為我忽然之間就明白了,即使我用武力迫使他們一時不說出我討厭的三個字,等我轉身離開時,他們依舊會說。同時我也懂得了,我每傷害自己一次,每問媽媽一次,都在她傷口上灑一把鹽,將她戳地鮮血淋淋。”
“彷彿是一夜之間,我就明白了‘我跟小夥伴打多少次架,仰著臉問媽媽多少次,也無法改變我確實沒有爸爸’這個事實。既然我主觀無法改變,又會傷害我最愛的人的問題,我又何必刨根問底,死咬不放呢?”
說到這,蘇暮陽忽然笑了笑,黯淡的雙眸裡也流露出幾絲溫柔,“這些道理,是一個我特別敬愛,佩服的人告訴我的,我那會兒年紀小,還沒悟到這一層。他告訴我,要想自己不被欺負,保護想保護的人,光靠拳頭是沒有用的,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才能好好護住任何守護的人。”
“我記住了他的話,也按照他的話去做,事情好像真的發生了轉機。這麼多年,別人背後的取笑,我聽著聽著也就習慣,這些流言蜚語我真的不在乎了,它們果真就傷不到我。這也是我跟何健這麼好,能一直做朋友的原因,他是唯一一個不拿有色眼光看我的人,是真的把我當朋友,當好哥們的人。”
“但我容忍不了別人傷害我媽,不管她有沒有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她都給了一份完整的愛。我愛她,所以努力學習,在成績上撫平她臉上增添的新皺紋;我愛她,所以快速長大,在生活上盡力分擔艱難,為她撐起一片天。我從來沒怪過她,反而感激她,她把愛都給了我,把苦都留給了自己,我是她所有的期待,我就暗暗朝著她所期望的樣子成長、努力。”
“我受不了別人對她的侮辱,哪怕一個字,特別是華正鵬這樣的人!他有我所期望的一切,一個健康的媽媽,一個英武的爸爸,一個我所羨慕地完整的家。但他呢,天天打架,拈花惹草,惹得父母三番兩次跑學校,他那麼大年紀的父母,還要在年輕老師跟前道歉求饒。我一邊替他不值,一邊又悲催地暗暗羨慕。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羨慕我最厭惡的人。”
“這個世上有那麼多單親家庭,試問,又有誰不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哪個父母不想給自己的孩子營造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氛圍?我不幸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之一,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媽媽的錯,那些有爸爸有媽媽的人,憑什麼就能嘲笑我們?特別是華正鵬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他又有什麼資格侮辱我媽媽?”
彷彿是忽然找到了一個發洩的出口,又仿若陳鴛鴦是蘇暮陽的那個樹洞,那些藏在心中的刺,那些本以為不再痛的疼痛,透過剛才一頓廝打的衝擊,緩緩說出時,蘇暮陽並未覺得艱難。
陳鴛鴦試著朝蘇暮陽挪了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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