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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都刻意繞開了離開的他們,關係也是再也回不到從前。
那些離開的人,傷心的事,彷彿不提,就真的能忘記一樣。就像以安,莫名其妙被嚴厲的父親禁錮後,一向溫柔的姐姐將床單撕成一條條布,翻窗而逃,杳無音訊,再見時是一具冰冷屍體和永遠的天人勇隔。就像一向溫和的大哥與父親在書房大吵大鬧,出來時臉上幾個醒目的巴掌印,一天之後忽然對她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莫名囑託後,第三天就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
還有,就像一向陽光開朗的鈞劍哥哥,自從以安死後,忽然憂鬱起來,清澈的眼裡忽然染了悲傷,背影也沉默起來。
沒有人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姐姐,她的哥哥,她喜歡的人,都不願意透露一絲一毫。以安的死已經足夠震驚,大哥的出走更是匪夷所思,程鈞劍沒來由的沉默與寡言,都證明一定有些事已經發生,但她卻不知道。
她自小敏感脆弱,一直有哥哥姐姐庇佑。即使體弱,也有溫柔的姐姐和溫和的哥哥在身旁陪伴。可是,當最親愛的他們瞬間離開再也不回來時。何以寧害怕,恐懼。是程鈞劍一直陪在身旁,是這個她一直默默喜歡的大哥哥陪她走過最黑暗的歲月。
何以寧側頭看了一眼翻了個身的丈夫,嘴角抽出一個淺笑。他就是人生的大樹,當年她一次又一次躲在被子裡低聲哭泣,又怕被父親聽到死死捂住嘴巴時,是他,帶來生命裡另一抹溫暖陽光,劈開了黑暗。帶來了光明。
既然沒有人願意告訴她當年的事情,她就將所有的疑惑藏在心底,當何長笛唯一的女兒,做程鈞劍的女朋友,一點點支撐起遭逢變故的何家。程鈞劍要她只做小妻子,她就真的只做小妻子,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與世無爭。
當年的當年。既然她一無所知,那麼,就讓那些往事隨風而去。永遠成為秘密。她相信她父親說的,她的姐姐是因為患了傷寒,失足落入小靜江,她相信她丈夫說的,不想過去,才能過好現在,以及未來。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只是,程鈞劍這麼多年來未曾有過的醉酒和酒後真言。將何以寧拖入了久久的回憶裡。那些久遠地真的以為就要忘記的人和事,就這樣毫無徵兆地被提及。生生刺破何以寧做的這個斑斕美夢。
原來,程鈞劍叫她忘記以安。忘記過去,他自己卻默默記了以安半輩子,默默唸了從前20多年。
何以寧伏在桌上,低聲啜泣。她不知道自己的哭,是哭這麼多年的麻木,還是哭此時此刻的清醒。
窗外的風呼呼地吹,從程家吹向望途,無聲無息,吹著落葉,吹著朦朧的月色,影影綽綽,模糊不清。同樣進入睡眠模式的沈俞曄,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饒是他動作再快,淺眠的陳鴛鴦也一樣被驚醒。
濃重的鼻音抵擋不住對方聲音裡的急迫。短暫的斷片後,沈俞曄立刻下床。
“怎麼了?”陳鴛鴦按開了壁燈。
“微風專案建材供應方那裡出了一些問題,那邊的人不知道怎麼將電話打到了我這裡。這樣早,別人還沒起,既然打到了我手機,又是我的負責範圍內,我就責無旁貸。你繼續睡,我先出去一趟。”
沈俞曄邊說邊在衣櫥裡拿衣服。陳鴛鴦愣了愣。兩秒鐘後,也翻身下床。
“既然天沒亮就打電話來,說明事情很急迫。你先去刷牙,我來收拾就行。”陳鴛鴦拉住有些匆忙的沈俞曄,示意我來。
沈俞曄親暱地摸摸她的頭,也不再推脫,轉身就往衛生間走去。
陳鴛鴦細細翻找著衣服,彷彿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高聲問沈俞曄;“對方有沒有說,讓你在靜安處理,還是洛和市?”
自從明月山度假村順利竣工後,方庭集團與洛和的建材供應商建立了良好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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