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離 別(第1/2 頁)
晉州城外。
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逐漸西沉的夕陽下,正緩緩向城門口走去。馬車旁,一位身著白色勁裝,騎著一頭黑色高頭大馬的英俊少年,一邊觀賞著左邊瑰麗的雲霞,一邊不時與右邊馬車裡的人說笑著。卻聽馬車裡一女子的聲音傳來:“恪兒今天怎麼有空來礦上,今兒個不是應該去城主府上課的嗎?”少年笑道:“娘有所不知,今天早上,老師派人來家裡通知我,說皇帝派人來晉州公幹,讓我下午不用去上課。”
“哦,皇帝派人來了?卻不知所為何事?”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張恪,如今的他已經成長為十六歲的翩翩少年。其實,他或多或少已經猜到了皇帝派人來晉州的用意。前些日子,周勃已經隱約向他透露過,朝廷有意升遷他,調入京城為官。其實,周勃在晉州經營多年,政績斐然,早就該升了。但一來,晉州這幾年靠著礬石生意,發展迅猛。就光是在張家手底下吃飯的人就已過萬數,往來各處的販石商人更是一年比一年多,由此也帶動了其他諸如船運,客棧,酒樓等各種生意。這些自然要算作周勃的政績。周勃在晉州做得分外愜意,得意,並不想這個時候離開這裡。二來,周家家庭情況複雜,周勃內心深處並不想回京去。那裡雖然都是自己的親人,但並無所謂的親情,京城的家讓他感覺不自在。三來,周勃也有點捨不得自己的弟子——張恪。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周勃已幾乎將其當做自己的兒子來對待了。相比於在晉州所取得的種種政績,周勃心裡卻認為,他在晉州最大的收穫,是收了張恪這個學生。
張恪心裡想著,老師有可能的離開。其實,周勃主政一方,長達十年之久,這種情況,並不多見。大多數的地方一把手做個五年六年比較常見,再長一點的雖然也有,但委實是不太多的。而讓張恪隱隱擔心的是,這幾年晉州張家的礬石生意發展的太快了。甚至用這個“快”字都不足以形容其迅猛之勢了,得用“飛”來形容了。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終究是被人惦記上了。之前,有周勃站在張家身後護著,自然可以不用擔心,但若換個人來的話,那會發生什麼,可就是未知之數了。這幾年,明裡暗裡的,老師幫張家擋過不少黑手,雖然周勃一次都沒有和他說過,但張恪還是知道一些的。對於老師的感激自是不用說的。雖然張家的未來必然會因為周勃的人事調動而憑添諸多不可測因素,但張恪也知道,有些事情是遲早要發生的,雖有隱憂,但他並不怕。就如當年他曾經告訴風清揚的那句話:怕,沒有什麼用。
剛進城來,只見哈尼正一臉焦急地等在城門邊,一見到張恪,連忙上前道:“少爺,你去哪了?我們到處找不著你。”
張恪疑惑道:“怎麼了?我去礦上找我娘了,發生何事了?這麼急著找我。”
哈尼連忙道:“是城主大人,已經派了四五撥人來咱家,讓你趕緊去一趟城主府。聽說,朝廷已經下旨,讓城主大人接旨後,即刻啟程回京,不得有誤。”
張恪聞言,心下一急,馬車裡柳夫人已急道:“恪兒快去,不用管我。”張恪不再遲疑,吩咐哈尼一聲:“護送我娘回家。”接著便一拉韁繩,黑馬一聲嘶鳴,沿著城中大街,一路急奔往城主府而去。
到得城主府門口,已有五輛馬車整齊列於門前廣場。另有兩列持戈執矛計程車兵護在馬車旁。這兩列士兵看其著裝與晉州城的兵丁顯然不同,想來是朝廷派來的,他們自然是不認得張恪的。見一人一馬突然急速奔來,便紛紛拿起武器,準備列陣,口中高喊:“來人止步,來人止步。”張恪見狀,趕緊勒馬停下,馬兒一時吃痛,人立而起,蹦噠了幾下後,方才停住。
此時,周勃聞聲從馬車裡出來,見到張恪後,連忙喊道:“這是我的學生,劉校尉,請讓他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