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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沈陳沈陳，這個葡萄好不好呀？」

「好。」

「香蕉！這個香蕉看上去好好吃！我們買兩、三、四…兩瓣吧？一人一瓣？」黎小鬼伸出兩根手指。

「嗯。」

……

零食區

「沈陳沈陳，我想買焦糖瓜子！」

「買。」

………

黎小鬼想買的東西很多，但是她每樣只拿了一個或是一點點，因為害怕提不回去。

餅乾區和糖果區是一前一後相鄰的。沈陳在拿餅乾，黎小鬼往糖果區走去。

黎小鬼找到了她目標的糖果架，在上邊細細挑選起來。

她很快找到了她喜歡吃的白兔糖和話梅糖放進了籃子裡。

「你也喜歡吃糖啊？」一個單薄的影子忽然站在黎小鬼旁邊，輕聲說。

它靠的不遠不近，說話時帶著一股冷氣，還帶著塵土的味道。

它身上沒有人氣。

但它身上的黑氣是純粹的，不混濁，很普通，是還未害過人的鬼。

黎小鬼側過身，看到了一個瘦削黑長的中年男鬼。

那隻鬼帶著黑框眼鏡，兩顆黑軲轆的眼洞對著黎小鬼，臉色青白，穿著白襯衫黑西褲，身上有很多泥土稀稀疏疏不斷的掉下來。

「我女兒也喜歡吃糖。」

「每次回家我都會在這給她買這個糖吃。」那隻鬼在她身旁說，手指著第二層貨架裡的一袋糖。那袋糖便從貨架裡憑空浮了起來。

「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也買點？」那個聲音推薦。

黎小鬼猶豫了下，問：「那是什麼口味的呀？」

「橙子味的。」

中年男鬼嘴角輕輕扯出了一個笑容，不斷有沙粒從它的咧出縫的嘴角洩落下來。

「那我試試，謝謝叔叔。」黎小鬼彎了彎眼睛，伸手接過了那袋糖放入了籃子裡。

「你是那個鬼宅的孩子吧。」中年男鬼和藹的說。

每個在這附近的鬼們都知道，那邊的鬼宅收養了個人類小女孩。

「嗯。」黎小鬼點頭，眯著眼笑：「你認識我爸爸媽媽嗎？」

中年男鬼搖搖頭：「沒有，只是聽過。很羨慕。」

中年男鬼說完，緩緩消失了。

黎小鬼有點知道它為什麼難過，是因為它的女兒。黎小鬼想到了中年男鬼剛剛唸叨的話，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

這種事是沒辦法安慰的。

黎小鬼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糖，轉身回去找沈陳。

沈陳在她後面的貨架。

黎小鬼蹭到沈陳的跟前，將糖舉了起來，「沈陳沈陳，我買了這三袋糖！」

沈陳：「嗯。都買好了嗎？我們回去了。」

黎小鬼點點頭。

沈陳一手提了一袋。黎小鬼拿著她和沈陳的傘，雞崽包也塞滿了部分零食和水果。

她把硬的，有點重量的都塞了進去，雞崽整個被撐大了一圈，整個肚皮都往外鼓。

回家的那條路是沒有人的，皚皚的徑上只有黎小鬼和沈陳兩個人。

黎小鬼走在沈陳前面，拿出了手機問：「沈陳沈陳，你要聽歌嗎？我給你唱歌好不好呀？」

沈陳：「好。」

得到肯定後黎小鬼點開音樂播放器，一邊播著歌，一邊跟著唱。眼睛專注的看著歌詞，小腦袋搖來換去的。

沈陳緩緩走在後面看著她。

唱了兩句，黎小鬼忽的又轉過頭，說：「等回去我就來做點心，新年的甜點是我來做哦。」

沈陳：「嗯。」

黎小鬼回來的時候，新年符和春聯都貼好了。